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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秘窟盡毀·斬草要除根（第3頁）

裴硯站在她身后半步，忽然開口：“你覺得裴昭還在北狄？”

她沒回頭：“我不知道。但我確定一件事——只要有人還想推翻這個朝廷，我們就必須比他們更決絕?！?/p>

“所以你要把所有人趕盡殺絕？”

“不是趕盡殺絕。”她終于轉(zhuǎn)過身，“是讓他們明白，這條路走不通。只有當(dāng)他們知道連孩子都會被流放，才會真正放棄?！?/p>

裴硯盯著她看了很久，忽然道：“你變了?！?/p>

“我不再天真了?！彼f，“以前我以為只要守住規(guī)矩，就能活下去?，F(xiàn)在我知道，有時候，規(guī)矩本身就是刀。”

他沒再問。

夜更深了。江面上的霧氣開始升起，籠罩著整支艦隊。

沈知微走到船舷邊，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木欄。她的手指在一處刻痕上停住——那是舊年水戰(zhàn)留下的箭痕，深淺不一，像一道陳年的傷。

她低聲說：“通知兵部，加強沿海巡防。另外，把遼東疫情的藥單再核一遍，別讓人趁機混入藥材里動手腳?！?/p>

水師將領(lǐng)領(lǐng)命而去。

裴硯走到她身邊，望著漆黑的江水：“接下來，你還打算做什么？”

她望著遠處京城的方向，眼神不動：“等一個人回來。”

“誰？”

她沒回答。

江風(fēng)猛地一卷，吹熄了船頭一盞燈籠?；鸸怏E滅的瞬間，她抬手按住了腰間的匕首。

船身輕輕晃了一下。

她忽然轉(zhuǎn)身，對剛走下甲板的將領(lǐng)道：“把關(guān)押首領(lǐng)的囚車移到主艙，加派四名親衛(wèi)看守。今晚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宮里來的傳令太監(jiān)。”

將領(lǐng)立刻應(yīng)聲而去。

裴硯看著她：“你不信宮里？”

“我不信任何人。”她說，“尤其是現(xiàn)在?！?/p>

她走回船頭，站定。

江霧越來越濃，遠處的山影幾乎看不見了。戰(zhàn)船像釘在水面的釘子，紋絲不動。

她抬起手，指尖劃過唇邊。

那一瞬，她仿佛又聽見了地下暗河的水聲，幽深不斷，像是從未停止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