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句話,指尖緩緩摩挲紙邊。
裴硯走過來,看了信一眼,臉色微沉。
“這不是普通的逃兵。”沈知微抬頭,“他是傳令的?!?/p>
“抓他的人說,他在等接應(yīng)。”士兵補充,“但他不肯說是誰派他來的?!?/p>
沈知微蹲下身,直視那男子眼睛。她閉眼,心鏡系統(tǒng)再次啟動。三秒后,她站起身,對陳岱道:“把他關(guān)進底艙,不得與任何人接觸?!?/p>
“娘娘懷疑……還有內(nèi)應(yīng)?”陳岱壓低聲音。
“不止內(nèi)應(yīng)?!彼f,“是整條線還沒斷?!?/p>
裴硯看向她:“你要怎么做?”
“先把這條線養(yǎng)著?!彼Z氣平靜,“讓他以為還能傳消息出去。”
“你不怕他真把情報送走?”
“他送不出去?!彼蜻h處海平線,“我已經(jīng)讓快艦封鎖了北線三處暗流口。只要他敢派人走水路,就會被截下來?!?/p>
陳岱心頭一震。他這才明白,她從拿到劍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布好了下一步。
夜風(fēng)漸起,旗艦燈火次第點亮。
沈知微站在船舷邊,手扶欄桿。寶劍垂在身側(cè),劍穗隨風(fēng)輕擺。她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一支舊簪,插進發(fā)間。
這時,一名小太監(jiān)匆匆跑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她眉頭微動,轉(zhuǎn)身走進艙室。
片刻后,她走出來,手里多了一塊黑色布片。邊緣繡著一只斷翅的鷹,與之前繳獲的那半塊完全吻合。
她將兩塊布拼在一起,對著燈看了看。
針腳細密,紋路對稱,顯然是同一匹料子裁開的。這種布料極少見,只有北狄高層密使才用得起。
她把布片收進袖中,走到裴硯身邊:“沈清瑤身上搜出的東西,不是偶然?!?/p>
“你是說……”他聲音低了幾分。
“有人在幫她傳遞消息?!彼f,“而且,這個人,可能一直在我們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