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娘娘?!彼÷曊f,把筆緊緊攥住,生怕丟了。
沈知微站起身,回頭望去。
裴硯仍站在高臺中央,風(fēng)吹動他的玄色龍袍。他看著她,也看著臺下的百姓、學(xué)子、老兵、農(nóng)婦。
他伸出手,再次向她。
沈知微一步步走上臺階,重新站到他身邊。
兩人并肩而立,手再次交握。
臺下萬人仰望,呼聲不絕。
一名史官捧冊上前,跪地記錄:“永昌三年春,帝攜后立于朝堂,宣告共治天下。自此,女子可入學(xué),貧者可就醫(yī),軍民同享國策。百姓擁戴,新政穩(wěn)固?!?/p>
另有一名畫師悄悄將《盛世長卷》的最后一角重新鋪開。
他在帝妃腳下添了一行小字:
“甲辰年三月十五,帝執(zhí)后手,立誓共守山河?!?/p>
然后他收筆,抬頭望向高臺。
沈知微正望著遠(yuǎn)方。
她的眼前不再是深宅冷院,也不是權(quán)謀暗斗。
是田野間新修的溝渠,是海邊升起的烽煙,是學(xué)堂里朗朗的讀書聲。
她曾被人踩進(jìn)泥里,說庶女不堪為后。
如今她站在這里,手握江山,言定乾坤。
裴硯低頭看她一眼,握緊了她的手。
她回眸,輕輕一笑。
臺下忽然有孩子指著天空喊:“飛鳥!是白鶴!”
眾人抬頭。
一只白鶴掠過高臺,翅膀展開,越過宮墻,飛向南方。
它飛得很穩(wěn),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