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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帝妃祭天？山河永駐（第2頁）

鑾駕已在壇外等候。裴硯先登上車，再轉(zhuǎn)身伸手將她拉上去。車內(nèi)鋪著紅毯，兩側(cè)掛著銅鈴。馬匹起步時，鈴聲輕響。

街道兩旁仍有百姓站立。有人舉著自制的小旗，上面寫著“帝后同祭”。一個盲眼老人坐在門前臺階上，被人攙扶著朝鑾駕方向合掌行禮。幾個孩子追著馬車跑了一段路，直到被大人叫回。

沈知微掀開車簾一角，看見一名年輕女子抱著嬰兒跪在路邊。那女人抬起頭，眼里含著淚，嘴唇微微顫動，像是在說謝謝。

她放下簾子，坐回原位。

裴硯一直看著她。她察覺到目光，轉(zhuǎn)過頭。

“你覺得如何？”他問。

“這不是結(jié)束?！彼f。

他點頭?！澳鞘鞘裁矗俊?/p>

“是開始?！?/p>

他握住她的手。兩人并肩坐著，誰也沒再說話。

車輪碾過石板路，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護城河出現(xiàn)在右側(cè)，水面平靜，倒映著天空與遠山。他們的身影也在水中浮現(xiàn)，隨著波紋輕輕晃動，仿佛與這片江山融為了一體。

城門漸漸遠去，田野在眼前鋪展。遠處有農(nóng)夫正在犁田，牛繩繃緊，泥土翻起。

沈知微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巾，輕輕擦拭玉圭上的灰塵。這塊玉圭是方才祭天所用，邊緣有些許磨損，應是多年未曾啟用。

裴硯注意到她的動作。“留著吧。”他說，“不必還了?！?/p>

她點點頭，將玉圭收進袖中。

馬車駛過一座小橋，橋下溪水清澈。一只蜻蜓點在水面，又迅速飛走。

沈知微再次掀起簾子。前方是一片開闊地，幾株槐樹佇立道旁。樹蔭下站著一對母子，母親正蹲著給兒子整理衣領(lǐng)。男孩手里拿著一本舊書，封面上依稀可見“農(nóng)政”二字。

她放下了簾子。

車內(nèi)銅鈴輕響，節(jié)奏未變。

裴硯靠在車廂一側(cè)，閉目養(yǎng)神。他的手指仍扣著她的手腕，溫熱未散。

沈知微低頭看著那只手。指甲修剪整齊，指節(jié)有力。這只手握過劍，批過奏章，也曾在她冷的時候覆上來取暖。

她沒有抽開。

馬車繼續(xù)前行，京都輪廓在身后漸遠。太陽升高，照得車頂發(fā)燙。

前方宮墻隱約可見。守門侍衛(wèi)早已列隊等候，旗幟在風中招展。

就在鑾駕即將轉(zhuǎn)入宮道之際，一名傳令兵騎馬從側(cè)路疾馳而來。他勒馬停在車隊前方，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他手中捧著一封密函，外裹黑布。

沈知微的目光落在那封函上。黑布一角已被雨水浸濕，露出下面朱砂封印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