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飛奔而去。
不到半盞茶功夫,一名士兵狂奔回報:“底艙發(fā)現(xiàn)三枚火雷,已拆除一枚,另兩枚引線已燃!”
“撤人!”她喝道。
話音未落,轟隆兩聲巨響,一艘倭船底部炸開,海水倒灌,船體迅速傾斜。
最后三艘殘敵見勢不妙,調(diào)轉(zhuǎn)船頭拼命北逃。
“追嗎?”陳海問。
她搖頭:“不必。首惡必擒,余者不足為患?!?/p>
“可赤川郎還沒抓到?!?/p>
她望著那艘正在下沉的主艦,眼神冷峻:“他還在這艘船上?!?/p>
果然,片刻后,一名黑影從船底暗格竄出,手持彎刀躍向小艇。
鎮(zhèn)波號弓手齊發(fā),數(shù)支羽箭釘入其肩背。那人栽進海里,又被水兵撈起,拖上甲板。
渾身濕透,滿臉橫肉,右耳缺了一塊——正是赤川郎。
他被按跪在地,抬頭瞪她:“你們贏不了。我們還會回來?!?/p>
“你說得對?!彼紫律?,直視他的眼睛,“你們會回來。但每一次,我都會把你們打下去?!?/p>
他冷笑:“你以為這只是我一人所為?你根本不知道……”
她抬手,示意禁聲。
這時,女官快步走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她站起身,走到船頭,接過一封密信。
打開一看,只有短短一行字:
【有不明船隊夜出深灣,航向西北?!?/p>
她捏緊信紙,望向遠處海面。
風未停,浪未歇。
鎮(zhèn)波號甲板上血跡未干,火藥味彌漫。幾名傷兵被抬下艙,一名水兵低頭撿起掉落的刀鞘,默默插回腰間。
她站在船頭,玄色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身后,是剛剛歸港的商船鳴鐘。
前方,是無邊無際的灰暗海域。
她抬起右手,輕輕撫過左頰的傷口。
血,又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