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握緊,只是讓手貼在一起。
廣場上,六宮嬪妃陸續(xù)退下。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但都離開了。
只剩他們還站在高臺上。
風(fēng)吹得急了些。
沈知微忽然抬手,將鳳印遞給裴硯。
他接過,看了一眼,又遞回來。
“這是你的東西?!彼f,“別再交出去?!?/p>
她接過,握緊。
“不會了?!彼f,“這次我拿穩(wěn)了。”
裴硯看著她,忽然問:“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樣子嗎?”
她笑了一下?!坝浀?。你在校場練兵,一身黑甲,滿臉血污,連看都不看我一眼?!?/p>
“那你怕嗎?”
“怕。”她說,“但我知道,這個人能活到最后?!?/p>
裴硯也笑了。
他抬手,替她扶正了發(fā)間的白玉簪。
“現(xiàn)在是你撐著這個家了?!彼f。
沈知微望著遠(yuǎn)處,六宮屋檐連成一片,像海浪般起伏。陽光照在琉璃瓦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她開口:“不是我撐著,是我們?!?/p>
裴硯點(diǎn)頭。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臺階上傳來。
一名內(nèi)侍疾步走上高臺,跪地稟報:“啟稟陛下、皇后,王妃送來密信,說是西北女子學(xué)堂選址已定,明日便可動工?!?/p>
沈知微接過信,打開看了一遍。
她抬頭,對裴硯說:“她們等不及了?!?/p>
裴硯看著她?!澳蔷蛣e讓她們等?!?/p>
沈知微將信折好,收入袖中。她轉(zhuǎn)身,面向?qū)m門方向,手里的鳳印沉甸甸的,卻沒有半分要松開的意思。
風(fēng)吹起她的衣袖,她站在高臺邊緣,身影被陽光拉得很長。
她抬起右手,輕輕敲了三下欄桿。
節(jié)奏和之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