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談崩?!鄙蛑⑥D身,“來人,押回地牢。”
兩名禁軍上前,架起公主。
可汗暴喝:“等等!”
沈知微停下,背對著他。
“……我簽。”
筆墨奉上。可汗提筆,寫下一紙誓書,末了,咬破手指,以血畫押。
“若有違此約,天誅地滅?!?/p>
沈知微接過文書,展開細看。條款明確:歸還三座邊城,撤回邊境駐軍三十里,永不主動犯境。
她點頭。
裴硯將虎符收入袖中,沉聲道:“傳令兵部,即刻調派將領,接管邊城防務?!?/p>
可汗盯著女兒,聲音低啞:“她什么時候能回?”
“一個月。”沈知微說,“等大軍入駐,百姓安頓?!?/p>
可汗閉了閉眼,終是轉身離去。背影佝僂,再無來時威勢。
殿內(nèi)眾人未散。
沈知微走到裴硯身邊,低聲問:“你覺得他會守約?”
“不會?!迸岢幙粗种械幕⒎?,“但他現(xiàn)在不敢動。”
“那就夠了。”
她望向殿外。天邊已有微光,灰藍的天空開始泛白。風從廊下穿過,吹動檐角銅鈴,發(fā)出清脆一響。
這時,一名內(nèi)侍快步進來,雙手捧著一只木盒。
“啟稟陛下,御膳房西庫搜出此物,藏在香料架最深處?!?/p>
裴硯示意打開。
盒中是一塊黑色布片,上面繡著半只狼頭,邊緣燒焦。
沈知微接過,翻看背面。那里有一行小字,墨跡陳舊:
“風起南枝,血洗東宮?!?/p>
她眼神一凜。
這是裴昭的密令。
而這塊布,原本應是完整信箋的一角。另一半去了哪里?
她忽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