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輕輕吻了吻她手背。
“這般隆重,不怕臣妾恃寵而驕?”她忽然輕笑。
他挑眉:“你驕一個試試?”
她仰頭看他,眸光如星:“那我明日就請旨,掌六宮印?!?/p>
他大笑,將她攬入懷中:“好,明日就給你。”
笑聲在殿中回蕩,驚起檐下棲鳥。遠處傳來更鼓聲,已是戌時。
沈知微靠在他懷里,倦意漸濃。她知道自己安全了,也知道這一局她贏了。但有些傷痕不會因勝利而消失,它們藏在骨血里,只等寂靜時分悄然作痛。
裴硯察覺她呼吸變緩,便將她橫抱而起,走向內寢。千年鳳榻已鋪好錦衾,燭火搖曳,映得帳幔如云。
他將她放下,替她掖好被角。她手仍覆在小腹上,眉頭微蹙,似夢中仍有不安。
他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睡吧,我在?!?/p>
她終于放松下來,眼皮合攏,呼吸漸深。
裴硯沒有立刻離開。他靜靜看著她,直到確認她睡熟,才起身欲走。臨出門前,他回頭看了眼那面銅鏡,又望向窗外月色。
“禁軍輪值加倍,椒房殿內外不得擅入一人。”他對守在外間的內侍下令,“本宮今夜宿乾元殿,若有異動,即刻來報。”
“遵旨。”
他邁步出門,身影沒入夜色。
殿內燭火漸暗,只剩一盞長明燈幽幽燃燒。沈知微在夢中輕輕動了下手,指尖蜷縮,像是抓住了什么。
腦中忽有一道冰冷機械音響起:
【聲望值+100,距離解鎖朝堂影響力剩余200】
她毫無所覺,依舊沉睡。
殿前紅綢未撤,月光照在上面,泛出暗金色光澤。一只夜鳥掠過屋檐,翅膀拍打聲劃破寂靜。
內寢床帳微動,沈知微的手慢慢滑落腹部,落在枕邊。
那里,藏著一把小巧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