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shù)字從她嘴里說出來,和說“一百塊”沒什么區(qū)別。
“但它馬上就要派不上用場了?!彼D過身,一貫平靜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一絲煩躁。
“到底怎么了?”江宇放下茶杯,察覺到事情不簡單。
“為了我家族集團下一步在文旅地產(chǎn)的布局,我需要爭取一位關鍵人物的支持?!鼻亟┳厣嘲l(fā)上,“這個人,就是剛才的謝海山。”
謝海山。
這個名字江宇沒聽過。
“他雖然退休了,但很有權勢,現(xiàn)在還是國內頂級的古書畫收藏家和鑒賞家?!鼻亟┙忉尩?,“他哪怕在文化圈的人脈和影響力,是我們項目成功的關鍵。只要他能點頭,后續(xù)所有的審批和資源對接,都會一路綠燈。”
江宇了然。說白了,就是行業(yè)里的泰山北斗,鎮(zhèn)山之神。
“所以,這幅畫就是你為他準備的禮物?”
“沒錯?!鼻亟c頭,“謝海山下周三會在江城舉辦一個私人鑒賞會,只邀請了少數(shù)幾個人。這是我唯一能接近他、并和他建立私人聯(lián)系的機會。這幅《星河》,就是我準備的敲門磚?!?/p>
“聽起來計劃很完美?!?/p>
“完美?”秦江雪自嘲地笑了笑,“本來是。直到今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個消息。”
她的神色凝重起來。
“我的老對手,葛家的葛書蕾,也拿到了鑒賞會的請柬。”
葛書蕾?就是之前在卜勇山那里的,那個一大家族,葛家的千金。
江宇腦中迅速閃過一些信息。
葛家和秦家在好幾個領域都是直接的競爭對手,兩家的繼承人更是從小斗到大。
“她也想爭取謝海山?”
“我們兩家在爭同一個文旅項目,謝海山是決定天平倒向哪一方的唯一砝碼。”秦江雪揉了揉眉心,“問題不在于她也去了,而在于她準備的禮物。”
江宇靜靜地聽著。
這才是重點。
“謝海山這個人,癡迷古書畫,尤其是宋元時期的山水真跡。對當代的藝術品,他雖然也懂,但從不入眼。”秦江雪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力,“我這幅《星河》價值三千萬,但在他眼里,可能還不如一張有年代的廢紙?!?/p>
“而葛書蕾……”秦江雪停頓了一下,“她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放出風聲,說她為卜老準備了一份能讓他‘大吃一驚’的禮物。根據(jù)我的線報,很可能是一幅宋代名家的畫作。”
江宇懂了。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