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從陰影中走出來,看著子文,息怒難辨。
我放開大樹,強打起精神讓自己站穩(wěn),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腿軟,“我,我,可以。。??梢宰吡??”
趙高一手襲過來,子文下意識地格擋,另一只手揮過刀去,趙高繞著她的右手內(nèi)側(cè),雙指一彈打在子文的手腕上,匕首脫手,接住匕首,直刺過去。
我頭向后仰,以免面前只有零點幾公分的匕首尖峰刺過我的鼻子,插穿我的頭顱。
收回匕首,趙高負(fù)手背過身去,“下次對敵,我要看到這招的三種變化”趙高的眼中連子文的倒影都沒有,一雙眸子里深寒平靜,沒有一點情緒。
這大佬是在教我武功?額。。。。。??墒莿偛盼沂裁炊紱]看見啊,只覺得整條手臂都要廢了,要不,豁出性命問問?
“咳,那個。。。我沒看清,能不能。。。。。。”看到趙高側(cè)身而來的森然目光,我立即改了嘴臉,“我這就回去琢磨!”估計這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最慢速度,為了自己能多活幾天,我還是回去折磨腦細(xì)胞算了。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每個加入羅網(wǎng)的人并不都能成為合格的殺手,至于你”趙高回身看著子文,子文明顯地往后一跳,靠在樹上,“測試才剛剛開始?!?/p>
趙高說完就走,見他快要消失在密林里,我不要命地大吼一聲,“該走哪條路???”
羅網(wǎng)頭子停下腳步,在寧靜的氣氛下,我趕緊在他殺我前把話說完,“如果不能及時回去,墨家人一定會懷疑我,既然要我變成一把利刃,總得先回去治傷。。。。。?!闭f到后面,聲音低得幾乎沒有。
然而,趙高沉默了一會,最后往他左邊看看了,“從哪里下去。。。。。。希望,你知道你現(xiàn)在走的是‘哪條路’?!?/p>
“知道知道”趕緊從他眼前消失,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有種腦袋暫時寄存在脖子上的即視感。。。。。。
穿出樹林,沿著山間小路往山下去,沒走多久,出現(xiàn)一個岔路口,子文想都沒有想就選了形狀貌似朝下邊的一條路,反正羅網(wǎng)頭子是這么說的。
與方才林子里的景色不同,道路兩邊是成片成片的竹子,蒼翠得像是上了顏色一樣生機勃勃,不過,子文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走到哪里了。
望著山下遙遠(yuǎn)的居民區(qū),起碼還有一個時辰才能走下去,這樣一想,子文索性坐在石頭上休息一會,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反正沒有生命危險,歇一會兒又不會死。
手上的傷口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就是左肩腫了一大片,不知道需不需要刮骨療傷。。。。。。我盤算著,要怎么才能既治了傷,又不會惹麻煩。
對于頭上禿了的地方,實在不行的話,剃個光頭吧
子文扶著左肩起來繼續(xù)往山下去,“不知道離有間客棧還有多遠(yuǎn)”除了有間客棧,她想不出還能去哪里,唉。。。。。。早知道就多存點錢,置辦點房產(chǎn)了。
幾名儒家弟子策馬從林間道上跑過,后面激起滿地的微塵落葉,子文在山坡上方看著揚長而去的儒家弟子,滿滿的失落涌上心頭,這他娘的是小圣賢莊的后山!
“嘶哎喲”連帶左邊部分的脖頸也高高腫了起來,從側(cè)面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大脖子病患者。
那應(yīng)該是下山的路吧?再錯的話,死了算了。
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家族遺傳,還是自己腦殘,從小到大,一直路癡到現(xiàn)在。。。。。。等了一會,見路上沒人了,我趕緊下來順著路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儒家早課時間了,再晚就不妙了。
慢慢從坡上下來,四肢僵硬的不聽使喚,這身板兒,看來吾將命不久矣
“你就打算這樣下山去?”一回頭,張良就站在我身后。
“見鬼,你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看張良并沒有笑,我才意識到略有不妥,“額,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先生來無影去無蹤,輕功好棒”
“比起子文現(xiàn)在的樣子,子房還算不上‘鬼’”張良損起人來,依舊優(yōu)雅如常。
顯然這違心的恭維他不稀罕,我低頭看自己的衣服,確實。。。。。。臟了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剛從屠宰場爬出來呢。
“跟我來。。。。。。”
嗯?這個腹黑今天是怎么了?不會又被伏念大掌門罵了吧?唉,一把年紀(jì)了,還這么調(diào)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