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矯健一翻,穩(wěn)穩(wěn)停下,見欽原把手搭在了顏路手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你敢!”
嗤,我又什么不敢的?
不過。。。。。。輕輕拍拍顏路的手示意他放開,今天還要留時間抄書,并不想打架。
顏路松了一口氣,退后一步,行了個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致歉禮,“我代子房向閣下賠罪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始皇帝陛下有遠見,換到任何一個人手里,早就弄死顏路和伏念了。
還以同禮,對著顏路,故意譏諷樓下的張良,“顏二先生真是有涵養(yǎng),不像某些人,這么沒棋品,明明贏了還覺不夠,怕死要把在下趕盡殺絕才算完”
沖著張良挑挑眼,你能拿我怎么樣呢?拿刀來捅我呀
一邊的伏念下不要得寸進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子路看不見么,這樣的棋局,子房忍得住才怪。
伏念平日本就嚴(yán)肅正派,這一生氣,確讓人有幾分畏懼,要知道每個學(xué)生的生命中,都有那么幾個能讓你跪地求饒的老師,“的確”
踮腳飛下去,與張良擦肩而過,說完剛才的話,“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察覺到伏念想要隱瞞什么,顏路安慰著說,“師兄,我知道。”
這世上的事既對立又共存,絕對的輸就代表絕對的贏。
然而這樣的贏,付出的代價是絕對意想不到,超越底線的。
欽原當(dāng)年對圍棋一竅不通,都能出奇謀贏了師叔,今日能把子房逼到拿出所有的牌,可想而知,縱使有一日她輸?shù)囊粩⊥康?,也必能讓子房贏得一無所有。
圍棋,圍而殺之,兩敗俱傷。
伏念顏路回去休息之后,張良又來了。
一天元,九星位,四邊四角織成網(wǎng);周天外,太極內(nèi),金角銀邊草肚皮。
因此,圍棋中的先手確實要占優(yōu)勢些,尤其是高手對弈的時候,率先搶占邊角與星位,對于贏得整個棋局都有很大幫助。
一個圍棋高手,他統(tǒng)兵作戰(zhàn)的能力并不會太差;同樣,一個精通排兵布陣的將領(lǐng),他的棋藝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可。。。。。。
即使張良堅定不移且略帶鄙視地把先手讓給我,我還是輸了。
雖然看趙高下了這么些年的棋,長進不少,可人家張良是能夠隔空指揮別人下贏儒家大佬的人,我能跟他比?
不不不,我就是想氣死他而已
最起碼,他如今在我面前,連最基本的了什么?”比如現(xiàn)在,他就拿劍指著我。
以他二百八的智商,猜到顏路私下見過我一點都不稀奇,只是,“我?guī)銉晌粠熜謥硪娔?,你不信守承諾也就算了,這樣拿劍指著我,你覺得合適么?”
張良氣的發(fā)笑,“呵,那你覺得埋伏在周圍的羅網(wǎng)殺手合適么?切斷漢軍的退路,逼迫沛公不得不與趙高合作合適么?在阿成給漢軍藥材中動手腳,視十?dāng)?shù)萬軍民的性命為兒戲合適么?!”
劍面一翻,劍刃在欽原脖頸的皮膚上劃出一道口子,張良的臉黑得像抹了鍋灰,握著凌虛的手青筋暴起,“從入漢軍的第一天到現(xiàn)在,你哪一天真在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