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真像滅魂說的那樣,他待我的心意與旁人不同,那這種‘隱瞞’,就很有必要證實清楚,即便搭上性命。
滅魂的故事簡潔明了,很容易記下,倒是心里的線團,要怎么樣才能尋到線頭抽絲剝繭,“趙高第一次見我是什么時候?”
“九年前,你躲在荒草里,準備偷農戶家東西的時候”滅魂記得清楚,那時的欽原衣著頭發(fā)怪異得亂神都說她奇丑無比。
四舍五入,我與趙高成親不過才五年,拋去真正加入羅網的兩年,他。。。。。。之前就用了兩年的時間關注我?!
舊時代的包辦婚姻,會將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硬生生捆綁在一起,大多數(shù)人雖然不喜歡對方,但只要不是兩相厭惡,就會隨著多年相處,夫妻間的相互扶持,同甘共苦,會漸漸變得彼此依賴,彼此信任,分隔不開。
這種愛慕貫穿在心智成熟后的歲月之中,一滴一點所積累的情分,比火熱一時的欲念,不知要堅固多少倍。
這種看似白開水一樣的情分,比虛無縹緲的承諾、轟轟烈烈的情愛,來得更加真實可靠,也更加長久。
因此,兒時父親曾跟我說,他們的時代,沒有離婚這個字眼,結了婚便是一輩子的事,母親就是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的人。
“欽原,欽原?”滅魂推了欽原一把,若不是六劍奴共事多年,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真剛、亂神的氣息正在漸漸逼近。
“好”我趕緊應了一聲,方才曉得右側的驚鯢、左側的轉魂已經嚴陣以待了。
趙高沒有想到正面迎敵的居然是張良,一個在擁有了很多東西,也失去了很多東西的人,竟然敢賭上一切,只為了兩條人命。
“想不到先生還精通奇門遁甲,那就請賜教一二”明明近在咫尺,真剛、斷水、魍魎、亂神四人卻怎么也破不了眼前的陣法。
與其說是假意恭維,張良倒覺得趙高是真心發(fā)怒了,“此陣法我也是研習了十年才懂一些皮毛,趙大人今日怕是沒有那么多時間”凌虛一挽,層層疊疊的荊棘將趙高的視線完全阻擋。
冷冽的臉上滑過一絲陰寒笑意,地上的泥沙隨著趙高的內力迅速聚集盤起,如同水柱穿透紗布,源源不斷地洞穿荊棘密布的屏障。。。。。。
伴著時不時飄到臉上的泥沙,張良的聲音在欽原耳邊響起,“你要帶誰走?”言下之意,欽原是一定要跟他走的。
“呃。。。。。?!睆埩荚捯魟偮?,屋子左邊傳來轉魂的一聲吃痛,滅魂一個瞬移就繞了過去,完全沒想她一撤下內力,欽原會怎樣。
“。。。。。?!庇赏庀騼鹊臎_擊力盡數(shù)散作無數(shù)泥沙打在身上,一口老血從內臟涌上來,我包在嘴里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這滋味,美滋滋
余光里掃到張良準備變換屋頂?shù)年嚪?,可不斷收攏的荊棘條刮得他都破相了。
無奈,欽原只得提起全身的內力,將荊棘條拉開一點。
這也算默認,帶走鬼翎了。
奇門遁甲的變化離不開五行之術,土降生木,去土而木枯,趙高雖然沒有足夠的時間細細研究張良用的是什么陣法,這樣破陣也很浪費內力,可卻是最快的打法。
然而就在欽原全神貫注地拉開他周身的荊棘,擋去帶著趙高內力的泥沙時,張良的手最終落在了左側的機關上,雙生子加一個真剛的確更難對付,但相比鬼翎和欽原這樣的組合,絕對容易控制得多。
所有的荊棘、泥沙、流水,隨著變換的陣法聚集到屋子左側與背側,卷起漫天塵埃,連同與轉魂滅魂纏斗的真剛一同被帶進陣里。
“你!”猛然發(fā)現(xiàn)左側的屏障正在向這邊聚集,欽原都來不及問候張良的祖宗十八代,就聽房頂和右側打斗聲同時響起。
看著暴露的房頂和屋子右側,趙高愜意的在手心里聚力,巨大的勁力催生出一股翻騰的氣浪,灼得空氣中的沙塵燃起,宛若漂浮的星河。。。。。。
鬼翎右手用劍卡住斷水劍,左手抓住亂神劍,背后的魍魎劍投機而來。。。。。。
屋頂與右側的屏障消失得很快,僅是片刻遲疑,欽原一閉眼,將全身內力驟然收回,“老子拼了!”
“嘭!”欽原被趙高陡然加強的內力打到墻上,順帶把所有控制陣法的機關撞得稀巴爛。
“砰!”房屋瞬間崩塌,鬼翎斷水他們四人一同從空中跌下,連帶欽原直接被亂七八糟的屏障物砸得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