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羨慕,他居然跟他認識哎”一陣陣秋波鋪天蓋地而來,攻勢差點讓驚風窒息。
鬼翎從二樓翻下,青衣隨風飄搖了一大片的春心,落地,將酒瓶隨意交給一位姑娘,“多謝”
驚風霎時因為那姑娘僵直了而僵直,當然,主要是因為鬼翎笑了。。。。。。笑得如沐春風,似暗夜白月。
呵呵
所以,他倒霉了。。。。。。
“老。。。老大?”驚風小心翼翼地跟在鬼翎后邊,看著越走越偏僻的環(huán)境,以及沉尸用的絕佳河道,心驚膽戰(zhàn)到了極點。
一揮手以內力將驚風甩到河里,看著他在下面‘歡快地’暢游,“子時過后,上游就會開閘放水,不知你能堅持多久?”
怎么說呢?
當年鬼翎去救他的時候,他覺得他們的關系還是挺好的,可這還沒過幾年,他不但連鬼翎的項背都望不到了,還一直窩在代國,尤其是他跟張良之間的過節(jié)一直是羅網不能提的大忌,自己居然。。。。。。但是留侯大人的成就真的是很令人向往啊
“那個,老大,我真的錯了,像你這樣武功高強的帥人,就繞我一次行不行”其實說實話,待在水里比待在鬼翎百步之內都要強。
“嗤,張良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我只是要確認”用陰寒至極的內力一點點把河水溫度降低,以氣為障,就像當年張良用陣法困住他,使他不能去救大人一樣,“你是不是真的想做漢臣?!?/p>
上層的河水冷得最快,碎冰開始刺痛皮膚的時候,驚風的四肢慢慢乏力。。。。。。你個死薄姬!我就說了不來,也不看看長安是誰的地盤!
嚶嚶嬰。。。。。。還非讓人家來。。。。。。
“是!”在不斷加強的寒意里,驚風咬緊牙關蹦出一字,然后認命的閉上。。。額,對不起,凍得雙眼閉不上。
冷冷地看著河里的驚風,這些年鬼翎已看開了許多,所謂羅網編織的新世界,不一定非得把這個天下攪得硝煙四起,再說該報的仇他也報得差不多了,于驚風而言,羅網確實不適合他。
“那便做吧”
“。。。。。。咕嘟。。。咕嘟。。。。。。”鬼翎突然撤力的一瞬間,驚風毫無防備地沉了下去,掙扎了好幾下才從河里爬到岸上,“娘啊,差點給老子淹死?!?/p>
敢說老子的時候,當然是鬼翎不在的時候。
須臾數(shù)年,長安城內已煥然一新,且不說戰(zhàn)爭痕跡,千百年的異國分歧如今也漸漸歸一,大抵走過夜路才會怕黑,百姓終是習慣了天下大統(tǒng)。
與紫夜一同走在人潮涌動的街道上,看上去比她矮了一個頭的劉恒,倒像是弟弟般跟著她身邊,引得賣燈籠吃食的小販老是熱情對著他們叫賣,生怕紫夜這個‘做姐姐’,不肯掏荷包。
“比桂花糕好吃的東西還有很多,公子不妨嘗嘗?”
心不在焉地走著,劉恒其實不餓,也不喜甜食,只是幼時十三叔和大姑姑帶他來過幾次,他想看一看那個額頭長了一顆大志的店家還在不在罷了。
如今的長安天下,哪能找到與前朝相似到一成不變的事物,既是如此,找其他東西替代也未嘗不可,反正劉恒也只是想找一些舊時的影子而已,“那我便當公子同意了”說完,紫夜隔了袖子握住劉恒的手腕,像姐姐牽著弟弟一樣拉他進了一條小巷。。。。。。
行至一處廢宅,攜了劉恒翻墻進去,讓他隨意找個地方坐一下,紫夜從枯井里拉上來一個口袋,打開重重疊疊的油布,取出里面的酒扔給他。
劉恒猶疑地皺了皺眉,這人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宜飲酒么?
“在下雖無起死回生之術,通經止痛的藥理還是懂一些的”自己也拿一瓶坐在屋檐之下,任衣袍沾染了灰塵也無所畏懼。
都這樣說了,劉恒也不好推辭,挨著紫夜坐下來,拔了酒塞淺嘗一口,刺激又熟悉的濃香緩緩入喉,“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