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作為識禮大家,秦法又誅行不誅心,齊魯三杰請求祭祀儒家祖師,大宗伯【tàizongbo】依據禮數向皇帝陛下上書,請求向齊魯三杰討教詢問禮教之事,皆合情理國法。
大宗伯,掌禮制、祭祀、歷法等事,爵為卿,以小宗伯為佐官。
嬴政嚴厲之極,容不得半點紕漏,卻也很少駁回臣子們合符情理國法的請求,又存了試探儒家是否能夠招攬之意,對于大宗伯的上奏,第一時間允準。
大宗伯再次整理衣帽,趕緊向齊魯三杰的住處而去,皇帝陛下下旨,允許他在下朝之后帶一名小宗伯前去,“齊魯三杰之前雖然被通緝,可皇帝陛下并沒有做出過多的處置,還以禮相待,況且公子殿下對儒家也頗為推崇。。。。。。這次去,一定能有不小的收獲?!?/p>
小宗伯,“大宗伯所言極是,下官也很想一睹齊魯三杰的風采呢”
大宗伯作為執(zhí)掌禮制的最大官銜,非常愛好儒學,對于與齊魯三杰的交流會面,自然是打心眼里欣喜的,“哈哈哈,比起齊魯三杰的風采,他們的文章學識才是天下。。。。。?!币庾R到自己差點失言,大宗伯立馬改口,一臉崇敬,“我昔年路過桑海之時,曾與伏念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他為人處世才是大家風范!小子勒,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小宗伯連連點頭,一臉榮幸崇拜。。。。。。
確定二人進了齊魯三杰的住處,拐角處的暗影悄然遁去。
“。。。。。。大人?”匯報完情況,小斯卻沒有聽見趙高任何指示。
“下去吧”
風掠過池塘邊的花樹,過季的枯粉迎風飄落,琴弦之上的手輕輕抬起,拈花一笑,顏色比花朵怒放時還要妖艷奪目,孟嘗君入秦為相,那。。。。。。只要什么也不做就好了。。。。。。指間枯萎的花兒瞬間化為灰燼,隨風而去。。。。。。
張良自首的第九日,從秦皇宮逃出,就在嬴政去往陵地祭祀秦國歷代先祖的時候,像孟嘗君當年借助盜賊和學雞叫的藝人一樣,順利逃出了幾道至關重要的關卡。
蓋聶、衛(wèi)莊、子文前去接應的時候,正好是追兵趕到之際。
齊魯三杰,安然無恙,目標卻很大,然而張良死活不肯與他的兩位師兄分開走,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鬼谷縱橫并不把這些渣渣放在眼里。。。。。。所以,他們斷后。。。。。。我們趕緊駕著事先準備好的快馬一路狂奔。
“啪!”王階之上的桌案傳來一聲巨響,大宗伯跪匐在冰涼的下殿瑟瑟發(fā)抖、汗如雨下,旁邊小宗伯已是面色發(fā)紫。
嬴政身邊的內監(jiān)立即上前查看他手上的傷勢,嬴政抬手制止,左手的鮮血順著手掌一滴滴,滴在粉碎的墨硯上,眉毛壓得極低,“你二人執(zhí)掌禮制多年,卻被區(qū)區(qū)幾個儒生如此耍弄,朕留你們還有何用?!”
玄色繡金袖子一揮,蕩開一桌案的雜物,收回袖中的左手握緊成拳。。。。。?!傲T黜官爵、斬首示眾,全族貶為庶人,流放百越之地。”
“皇帝陛下”沉默已久的趙高,站到殿中。
嬴政睥睨趙高,言語中夾雜的王者之怒足以讓人心驚膽戰(zhàn),“趙高,你想為他們求情?”
俯首再拜,“皇帝陛下依律明斷,趙高豈敢逾越國法,臣下只是覺得。。。。。。。也許,還有機會。”
嬴政轉身俯視著趙高。。。。。。默許了他的提議。
逃跑的路上,張良臨時改了好幾次路線,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要把我們帶向哪里,我甚至懷疑,他已經迷路了。。。。。。。
“嘭”伏念從馬上摔下來,張良顏路趕緊勒住韁繩,下馬查看伏念的情況。
看前面三人停了下來,子文也趕緊馭馬停下,“伏念先生這是。。。。。。。”
伏念臉色蒼白,難受地緊閉雙眼,雖說是馬不停蹄地跑了好幾個時辰,可依照伏念的身手,不會這樣差勁,畢竟我不也沒事么?
張良抱著伏念,眼巴巴地看著顏路的手從伏念的脈門上垂落,“師兄的修為。。。。。?!?/p>
前天和掌門師兄下棋的時候,看伏念平靜地將棋子一顆顆放在棋盤上,他就隱隱猜測。。。。。。掌門師兄從前和他下棋,都是以內力落子。
緩緩睜開眼,伏念還是那么不茍言笑,“都到這里了,子房是要放棄么?”能夠撐到出函谷關,又走了這么長的路,伏念已別無所求。
張良鼻子酸楚的不是滋味兒,原來,他之所以會同意一起離開,還是怕自己不肯獨自離開,“師兄身為一家之長,不可以言而無信,你別忘了你答應子房要一起回去,一起傳承儒學,一起重建小圣賢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