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搖搖頭,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利弊權(quán)衡清楚。
公子高昔年化名‘子元’在儒家修習課業(yè),只怕對自己的舉動早有所了解,卻一直沒有揭穿,而今日暗訪小圣賢莊,主動亮明身份,又提及子文一事,暗指小圣賢莊與有間客棧關(guān)系菲比尋常,意在敲山震虎,警告儒家。
“子文覺得他為何要救你?”張良審視著子文,每一個表情動作、口氣語態(tài)都可以驗證,她說的每一個字的真實性和信息量。
張良明察秋毫的洞察力,有種無形的壓迫感,我盡量表現(xiàn)的從容,越是掩蓋說謊,越會被他捕捉到漏洞,順其直上,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如實應對或許更好,“一則當年略有交情,二則我是有間客棧店小二,雖然身份卑微,卻經(jīng)常出入儒家,可做為溝通儒墨兩家的懷疑對象,解毒不過是舉手之勞,既得了人情,又有了我這個活線頭,他何樂而不為?”
張良點點頭,和他想得差不多,只是。。。。。。子文與公子高之間,似乎存在過什么交易。
“要殺你的是羅網(wǎng),你就沒有想過子元有多大手段背景,才有能力施以援手?”
認識三年,這是子文第一次在張良看自己的目光中體會到凌厲,這是提示子元身份特殊,還是指有人唆使我故意接近子元?
難怪他不接著問我的‘魚形繭’,定是知道我不會說實話,可惜我明白太晚,已經(jīng)在他圈套內(nèi)。
誠然這樣,子文也無懼色,敢直接給你看,就不怕你懷疑,“我是覺得子元身份不一般,但他自己不愿說,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招惹是非?”至少,他從不害我。
子文拉近與張良的距離,近得數(shù)清楚他上下眼瞼有多少根睫毛,“我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記住子元出于朋友之義救我就可以了”說完我立馬轉(zhuǎn)身走人,管你禮不禮。
人心難測,再好的設想謀劃,也難保不出狀況,不在意料之中的事太多。
比如,張良從沒料到子文會這么直接的維護公子高。
動物之間的微妙感應為他們提供生存和希望的價值,一只螞蟻發(fā)現(xiàn)了食物,等同于許多只螞蟻不會被餓死。
那么,一只蜘蛛帶來了獵物,就等于它還能繼續(xù)活著。
班老頭接到盜跖返回的途中,機關(guān)朱雀上赫然出現(xiàn)一只蜘蛛,班老頭險些同機關(guān)朱雀一起掉落,盜跖為撿回千機銅盤,遭遇羅網(wǎng)黑劍士勝七,班老頭當機立斷,駕駛著朱雀回去救援。。。。。。
“哐”一聲,庖丁一腳踹開子文房間的門,子文從睡夢中一躍而起,見是庖丁,散開聚起的氣勁。
“小跖出了點事,你今晚盯緊客棧周圍,我去趟據(jù)點!”
我點點頭,不就叫我守夜嘛
立馬跟他往樓下去,輕輕拉開大門,觀察這天空和左右經(jīng)過的巡邏隊,抓住機會,庖丁趕緊出去。
將門關(guān)上,上門栓的時候,子文手抖得試了好幾下才將橫木卡好。。。。。。賊骨頭不會有事吧?對,一定沒記錯,盜跖那么精明的賊,一定沒事的,他只是會受傷,一點皮外傷,不打緊,不打緊的。。。。。。
卯時初,天大亮,庖丁回來了,憨態(tài)可掬的臉上多了一雙暗色眼袋。
瞧他疲倦的樣子,估計是守了盜跖一晚沒睡,“掌柜的,儒家的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我這就去送,你先回屋休息?!?/p>
庖丁捂捂嘴打了個綿長的哈欠,伸個懶腰,到后院洗了把冷水臉,立即精神抖擻,“讓阿三去送,你留下,我做點好吃的,你給那賊骨頭帶去”玩笑是玩笑,那賊骨頭流了那么多血,是該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早飯讓阿三去送,子文到灶下給丁胖子燒火,兩人皆嘖嘖的一頓搖頭。
得,又要虧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