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鈞有事到香港出差,兩天后回了來,秘書早就把何廠長發(fā)過來的郵件打印了出來,等他回來了就送到了辦公室。
余行鈞瞅了一眼劉秘書送過來的東西,問他:“這什么?。俊?/p>
“何廠長發(fā)的,不是余總您跟人家要得嗎?”劉秘書笑說,其實姓何的早早就發(fā)了來,當(dāng)時余行鈞人在外地,他怕怠慢對方只好借口說余總特別感興趣,想好好看一看。那邊起初有些不悅,聽了這話才滿意地答應(yīng)了。
余行鈞“哦”了一聲,尾音拉的稍微有些長,表示明白了,他不緊不慢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仍舊是沒看。
劉秘書被喚回神,提醒他:“余總看看買什么我也好去辦,再托何廠長說不定真要火了,肯定認(rèn)為你故意逗他尋開心。”
余行鈞笑了笑,眼睛抬都沒抬,“有什么好看的,你看著差不多就行了?!边@才拿到眼前翻了翻,隨意瀏覽了一下,說:“就前兩頁的吧?!?/p>
劉秘書點頭說:“行,那我這就去回何廠長。”
說罷就要開門出去。
余行鈞想了想又覺得不妥,遂叫住他:“這樣做未免太顯眼了點,傻子都能看出來沒誠意……你看著挑幾個吧,花個一百萬左右……不用你去找何廠長,我親自跟他聊才說明我是真有興趣。”
劉秘書點頭,覺得這么做的確周密一點,姓何的出了名的小心眼,他們多考慮一層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不禁又問:“那天臨走余總你說要幫他拉幾個客戶,用不用我去找?guī)讉€人?”
余行鈞挑了挑眉,“不過是客套話,沒必要……你沒聽見他一不小心說漏嘴的話,他自己也覺得是忽悠人的,光聽他說營銷模式我就知道亭陽保險不是什么正經(jīng)保險公司,明顯是變相的傳銷組織,我把錢送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吧。他只要收了我就有把柄在手。幫他拉客戶這事就算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還真看不上眼?!?/p>
劉秘書又匯報了些不相干的才出去,余行鈞擱下筆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停住,雙手掏兜陷入沉思。
落地窗外頭高樓林立,對面掛了張大屏幕,播放這幾天隨處可見的廣告,幾個西裝筆挺胸口鼓囔囔的女人站在樓盤前面對著鏡頭鞠躬,個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
能在這掛一天,不知道要燒多大一沓紅票子。
他的視線似乎是落在上頭又似乎并沒刻意看,只是一動不動長久地呆滯。
時間緩緩流逝,似乎要定格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打破沉寂,喚回他的思緒。
“今天你媽想見孫子,你來接我吧?爍爍這幾天胃口不太好,我想帶他檢查檢查,他卻鬧著要爸爸來了才去醫(yī)院?!?/p>
“公司事還沒處理完,脫不了身。”他捏了捏太陽穴,“你自己過去吧,我晚上才能回去。明天我抽空帶他做檢查。”
“不是剛從香港回來,能忙什么???”
“就是剛回來才忙,一大堆事等著我?!?/p>
“那我晚上等你?!?/p>
“別等了,還有應(yīng)酬,不知道幾點才回去。我得空去你那?!?/p>
“少開空頭支票了。”她語氣有些不開心。
余行鈞低笑:“好了寶貝,乖乖聽話,我掛了。”
陳可青還要說話卻傳來“嘟嘟”地掛斷聲,她盯著手機看了良久,一個勁兒給自己說:別生氣別生氣,他最近就是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