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收了笑,回過去頭不在意地說:“一個比一個會享受,能出什么事啊?!?/p>
李嫂對趙嫂子使眼色,對方立刻明白了,抱起來孩子說:“快到時間點了,得回去喂奶,我明天再來玩吧。”
吳念沒有阻攔,坐直身子。
李嫂等外人出去才解釋說:“余總出了事故,現(xiàn)在在醫(yī)院昏迷不醒,老太太讓你趕緊回去,已經派車來了。”
吳念站起來看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張了張嘴才說:“很嚴重嗎?我又不是醫(yī)生,我去了能怎么樣……”
“是老太太身邊的保姆打的電話,大概意思就是多看一眼就少一眼吧……”
吳念聽了眼睛發(fā)直,李嫂打量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見她似乎已經對余總絲毫沒有感覺,是死是活都不在乎,只好勸了一通:“都到了生死關頭了,過去的那些事就別計較了,你不去看一眼,說不定自己這輩子都過不去心里的坎……”
吳念回過神,疑惑地看她,不由地追問:“我心里是什么坎兒?”
“那得你自己問問自己了?!?/p>
吳念閉上眼,臉上有些不安,握緊雙手咬牙切齒地說:“去就去吧,可能真嚴重到了分遺產的地步……越是這個時候,我越得守著余行鈞,不能白白便宜了別人!”
李嫂被她這話嚇了一跳,心里“哎呦”一聲,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這時候外面已經傳來車子鳴笛聲,李嫂手里的手機又響起來,她看看吳念,嘆著氣去收拾東西。
李嫂簡單收拾,帶著吳念上了司機的車,吳念一路不言不語,就像又發(fā)了病一樣沒有生氣。
一路奔波,少說也要三個小時,車子到了市里,直奔醫(yī)院而去。吳念起初以為是雷聲大雨點小,往病房看了一眼才信。
吳念呆愣愣地進去,在床頭坐下,冷眼看他蒼白的臉色,干裂的嘴唇,額頭上被血滲透的紗布。
余母眼眶通紅,已經哭得腫成核桃大小,瞧見她哭著說:“醫(yī)生說現(xiàn)在是沒有大礙……一周內要是不醒,以后就算醒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吳念沒有接話,嘴巴抿的很緊,雖然聽起來嚇人,她卻不讓自己多想,故意嘆息:“還沒進重癥監(jiān)護室,有什么好哭。”
余母抬頭瞪她,慢慢穩(wěn)住情緒,兩人面對面枯坐。她頓時覺得叫吳念回來有些不應該。
等到傍晚十分,余母說要給兒子回去拿換洗地貼身衣物。
吳念還是沒說話,等余母走了,她突然回頭對李嫂說:“以前你說你們村的那個寡婦,小時候算卦,先生說她克夫的命。一開始她不信,沒想到嫁了兩任老公都出意外去世,后來她害怕再害人,說什么沒有改嫁,守著沒有滿月的兒子守了二十多年,結果兒子剛訂婚就出車禍死了,大家都說她該嫁人不嫁人,這下連兒子都克死了,是不是這樣來著?”
李嫂眼皮子跳了跳,擺手說:“這不都是巧合,那些神神叨叨地不能信,都是女人八卦來的,聽聽就行了。”
吳念抿著嘴沒說話,好半天才又說:“你出去買點飯吧,該吃飯了?!?/p>
李嫂不太放心,拉著看護嘀咕著囑咐:“麻煩照看一下余太,她身體不好不能一個人出門,我回來前千萬別讓她到處走動。”
看護點頭答應,讓她放心去。
吳念側頭看了看李嫂,雖然李嫂聲音很低她卻聽的很清楚,這樣的擔心她也見怪不怪了。
等李嫂走了,吳念又把看護打發(fā)到門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