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笑著諷刺:“就你懂。”
徐良征沒有心思多說,掛了電話繼續(xù)給病人瞧病。
這是余行鈞昏迷的第二個周,吳念這幾天都親力親為伺候他,那些陳芝麻爛谷子地事一時之間也實在沒有心思計較。
她端著盆子接了水,用手試試溫度,擰了個手帕,細(xì)致地給他擦臉,臉上干凈了又握住他地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做完這些去換水,端著盆子回來瞧見他下巴又長出青胡茬。男人的胡子還真是旺盛,每天都要刮一次……他似乎更喜歡早晚各一次,只是她沒有那么大功夫伺候。
她用濕熱毛巾敷了幾分鐘,拿剃須刀仔仔細(xì)細(xì)地幫他刮干凈。做完這些換了一條毛巾,才又掀開被子解了他的病號服,褪下褲子,手帕放進(jìn)水里潤濕,擰干凈水分幫他擦身子,正面一個部位一個部位挑著沒有受傷地地方輕柔地擦完。
捏著手帕站起來歇了歇,又用巧勁兒拉著他往一邊推,因為他身上還有傷口沒有愈合,她不敢用蠻力,最后累地眼前發(fā)黑臉漲的通紅才挪動他。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兩天每天都是如此,有時候想一想,除了會呼吸和死人并沒有多大差別。這樣的日子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想一想他以前瀟灑得意的日子,再想一想他現(xiàn)在半死不活地狀態(tài),人有時候不知道哪天會天降橫禍,無辜波及。什么金錢利益,什么權(quán)貴名利,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如健康重要了。
吳念擦著擦著鼻子就開始發(fā)酸,她嘆了口氣,彎著腰幫他換了內(nèi)褲,又把他翻過來幫他整理好衣服。
不知道怎么地,眼淚就這么下來了,她咬著嘴唇忍了忍,紅著眼眶說:“行鈞,我現(xiàn)在才知道,之前在巨縣,你能一直默默地讓人照顧我真的很難得……我不知道能照顧你幾年,人都是自私的,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也會折磨淡,我就怕自己的耐心會一年不如一年……你要是一直半死不活,我肯定照顧不了你一輩子的,到那時候你千萬別怪我離婚不管你……”
吳念吸了口氣,認(rèn)真地說:“以后無論如何,我都會像你一樣,沒有扔下我不管,可是我精神不好,聽說這樣的毛病因為一直要吃藥,一般能活個五十來歲……”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怕他皮膚脫水干裂,擠了一些乳液輕輕地在他臉上抹開,搖頭自嘲:“我對你說這些干嘛,你又聽不見?!?/p>
她站起來揉了揉酸痛地腰肢,皺著眉轉(zhuǎ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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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念身子僵硬了一下,呆呆地站了半天,后知后覺地低下頭去打量那只有氣無力地握住她手腕的手。
第63章
他的指甲有些長,周圍顏色有些泛紫。
吳念還沒來的急轉(zhuǎn)身,那只手就迅速地從她手腕上滑下來,靜靜地垂在床邊。
五指有些蜷曲,是人類放松之后最自然地狀態(tài)。
她頓時沒有出息地慌亂,回頭去看他,眼睛慢慢眨了兩下,淚水涌出來。
“行鈞……”吳念咬著嘴唇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