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征臉色陰沉下來,只說:“余總,那我們先走?!闭f著對周津擺頭,讓他趕緊走。
周津也不客氣,更不管冷嘲熱諷,還真接過來李嫂給他的茶葉塞兜里往外走,走到門口還跟吳念打手勢,“咱們回頭電話聯(lián)系。”
余行鈞等人走了才放開吳念,胳膊肘撐在大腿上,兩手交叉,側(cè)著頭看了吳念好久。
吳念目光不閃不躲,坦坦蕩蕩。
余行鈞笑了一下,問她:“你真要離婚?”
“我什么時候兒戲過?”吳念表情平淡地反問。
他閉上眼按了按眉心,抿著嘴不說話。
吳念低頭,語氣雖然很輕,但卻很決絕:“你別來這里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你這樣我也不痛快,你要是再來,我就去巨縣。”
余行鈞沉默著看她,一肚子地甜言蜜語都變成了苦水,道不出來又咽不下。
他好半天才嘆了口氣,站起來往門口走,步伐有些沉重,走出去正要關(guān)門地時候突然又開門跑出來。
沒等吳念扭過頭他就已經(jīng)蹲在她腳邊,“我真知道錯了……我錯了,念念,我對不起你……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了,你給我一次機會……你起碼考慮看看,別急著離婚……”
吳念眼眶濕潤,盯著余行鈞連連搖頭,突然哈哈大笑出聲,臉上笑著眼里卻在流淚,她扯著他地衣領(lǐng),狠狠地問:“你是不是個男人!你這么糾纏,我真看不起你!我真是眼瞎了嫁給你這個既沒有種又不要臉的男人!”
余行鈞從來沒見過她這一面,只覺得再也沒有臉面,濃濃地羞辱感讓他無處遁形,他站起來,捏住吳念的下巴,眼眶發(fā)紅,說出壓在心底的話:“我不是男人,我守著你就從來都不是男人……是個男人,怎么守著你總是矮半截,總是低聲下氣……我不該接你來,你在巨縣多好!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吧?我就該跟陳可青過下去!我現(xiàn)在才是鬼迷心竅了……”
吳念冷笑,“是啊,你的確應(yīng)該和那個女人過下去,你們兒子都有了,你再折騰又折騰個什么勁兒呢,你走吧,趕緊走!”
余行鈞沖她吼起來:“老子有錢,現(xiàn)在有錢了!你現(xiàn)在住的,身上穿戴的,包括你吃喝,哪樣都是花得我的錢!你要是敢離婚,我一毛錢都不給你!你走還是我走?你現(xiàn)在就走!趕緊他媽的脫光滾出去!”
吳念掙開他的桎梏,臉色由白泛青,氣得一陣咳嗽,眼淚都被咳出來。
余行鈞看不下去,火氣立馬泄下來,想要扶她卻被她躲開。
這時候,李嫂聽不下去,從自己臥室走出來,扶住吳念說:“余總,話也不能說的那么難聽,你再有錢,那也是你們夫妻的……”
說著扶吳念坐下來,一下一下地幫她順氣兒。
他手足無措,站起來猛地灌了一口涼茶,看著她平靜了一會兒,語氣軟下來:“念念……念念你別生氣……我真是滾蛋……我氣急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我一進門瞧見你跟律師談離婚的事我就壓著火……你剛才那些話自然就把火激出來了……我什么女人也不要了,我以后就要你一個,你別生我的氣,我該打——”
他說著往自己嘴巴上使勁抽了一下,又拉著吳念地手說:“來,打幾巴掌解解氣,使勁打……讓它長長記性,看它下次還敢不敢說混賬話欺負你!”
吳念撇開頭,抽回來手不說話,咬著牙閉上眼,淚珠又默默掉下來,她心里萬般難受,打死她也做不來他這樣。
她記仇,不光記仇記性還好,氣頭上的話,她都會當(dāng)真。
李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笑完見余行鈞尷尬,吳念臉色更加不好看,只好說:“我去切一盤水果,你們好好說話,千萬別再吵吵起來,余總,你脾氣不好自己得知道壓著點,念念可是剛出院。”
她說完就拿起來圍裙去廚房了,隱約還能聽見余行鈞在說話:“……不就是離婚嘛,你開心怎么都行,不還可以復(fù)婚呢嘛……這房子是我費盡心思買的,除了你誰都不配住,再說,我也舍不得給別人住,這以后就是你的……我攆你就走,你就不會攆我走?你說說話啊……”
李嫂嘆了口氣,心里想,真是冤家,也不知道誰欠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