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鈞收了手機忍不住搖頭笑。過了半支煙的功夫,秘書敲門進來催促,說是會議時間到了,又說下午有劉總項目啟動的剪彩儀式,前兩天請?zhí)退偷搅?,特意邀請余行鈞參加。
一到年關會議就變得千篇一律無趣得緊,先是各部門經(jīng)理簡單總結了下過去的不足,又是集體討論計劃了未來的發(fā)展。臨散會他照例說了兩句鼓勵的話來調(diào)動員工的積極性。
散會結束帶著劉秘書從會議室出來,進電梯的時候迎面撞上董助理。
其實董助理雖然叫董助理,拿到的卻不止是一個助理的薪水,因為余行鈞在深圳剛創(chuàng)業(yè)時也是他跟著,打那時候叫習慣了稱謂就沒改,公司里的也跟著這么叫,不過除了錢拿得多他管得事也多。
他瞧見余行鈞就趕忙擺手,走上前遞上來牛皮紙包裝的一沓東西,吐了口氣說:“正找余總呢?!?。
余行鈞說:“什么???”
“都是得你簽字蓋章的合同?!?/p>
余行鈞掃了一眼,斜著頭看他,眼里有些疑問,問他:“這不是應該陳總監(jiān)負責的東西嗎?她呢?”
“度假去了啊?!?/p>
“度假?”
“也不算,一日游。”
余行鈞漠不關心地“哦”了一聲,接過來文件下了電梯。
董助理跟在后面,進了辦公室又說:“我還以為她跟你一塊去的呢,感情真是她一個人去了,昨天給我說我還沒當真……心也夠大,真把兒子留家里跟著保姆,幸好你在,不過你倆都是很放心兒子的人……對了,你怎么不聲不響回來了?不是打算多休息幾天嗎?”
“思來想去還是錢跟我比較親,大冷天的沒什么好玩的。”余行鈞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回答完這個問題還不忘糾正他前面的話:“什么叫我倆都是放心兒子的人?我操心兒子的時候還得通知你一聲???我兒子我肯定比你上心吧?”
他打開牛皮紙袋把文件掏出來,涉及到錢的東西肯定要仔細,就算再信得過的人也不能隨便簽字蓋空章。
見董助理在一旁站著不走,他皺眉說:“等著用?”
董助理攤攤手說:“不等著用,本來覺得你不在公司,正想拖到下周再說呢?!?/p>
“那你回去等著吧,等我有心情細看了再說?!庇嘈锈x收了文件放在一邊。
董助理說:“那我先出去,你也別太著急,省的下次還得催?!?/p>
余行鈞沒說話,等到董助理帶上門,他閑來無事抽了根煙,抽煙的時候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是真要說哪里不對,一時也想不起來。
下午去工地剪彩,剪彩之后自然要有應酬,酒桌上把酒言歡,到了晚上七點多才散場,余行鈞看了看時間,沒想到比他預想的早了不少。
從酒店出來見一陣北風迎面而來,余行鈞直覺得一股寒氣鉆到懷里。
外面天色異?;野担谷皇菨M天一色的陰云,空氣也變得比較渾濁。
劉總說這天可能要下雪,讓大家趕緊回。余行鈞跟他客套了幾句就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