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瞇著眼睛笑了笑,回她:“新年好?!?/p>
趙嫂子說完話就進了李嫂屋里,吳念回屋時手機亮了,她拿起來接:“徐醫(yī)生?”
“新年快樂!”
“同樂?!?/p>
那邊笑了笑,打趣她:“話題終結者啊。”
吳念有些尷尬,更加不知道說什么了,再加上除了看病她似乎沒有太多話要說,所以一時語塞。
徐良征扯了一些她病情上要注意的問題,最后沒辦法掛了電話。
周津碰了碰他地胳膊,笑問:“說什么了?”
“醫(yī)生和病人間該說的。”
“別裝了?!?/p>
“我裝什么了?”
周津揚揚眉:“冰山美人,你一貫的口味?!?/p>
徐良征突然笑了一下,一個勁兒搖頭。
“你搖頭什么意思?”
徐良征皺眉說:“她有精神疾病,以她的情況,這倒是次要,關鍵是有家族性遺傳病,兩個孩子都夭折了……你覺得我該不該裝?”
周津愣了幾秒,撇著嘴拍拍他,一臉遺憾,“是該退避三舍……做情人行,夫妻嘛,損失太大?!?/p>
徐良征猛地灌了一口紅酒,默不作聲地垂著頭,好半晌苦笑起來,磋磨著額頭說:“今天喝多了,竟然透露病人信息,實在有違職業(yè)道德……”
“放心吧,到了我這里就是到了扎緊地口袋,半個字兒都不會往外漏?!?/p>
……
李嫂坐在炕上縫衣服,趙嫂子拿著剪子用紙剪窗花,看她一眼嫌棄地說:“現(xiàn)在誰還穿這種衣服,又土又難看,有這個功夫還不如花錢買?!?/p>
李嫂笑了笑,對著光穿線,“誰讓我手藝好?!?/p>
趙嫂子搖了搖頭,往吳念屋里一直瞧,眼睛轉了轉,問道:“她的病大好了吧?我剛才給她說話,她還笑嘻嘻的。”
“還有一陣兒呢……昨天余總還說,讓她在這住一陣兒也不錯,出了三月份再接回去?!?/p>
“三月份啊,喲,今年閏月,陽歷三月就是正月二十前后唄……”趙嫂子暗暗計較了一番,又說:“三月份是老大走的時候?可憐啊?!?/p>
李嫂放下針線說:“可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個就夠受了,沒想到兩個孩子都這樣……那比自己死一千次都難受,你讓她怎么活呢。平常我兒子發(fā)燒感冒都把我嚇得不行……不當媽是不知道……”
“那你這幾天要看緊點,省得不聲不響地發(fā)病嘍,精神病就是這樣,說來就來,好的時候看不出來,壞的時候要嚇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