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是你家報警嗎?”
李嫂出了一手心地汗,在衣服下擺使勁搓了搓。
警察又問了一遍:“是不是你報警???”
她看了余行鈞一眼,一臉為難地點了點頭。
警察又問:“到底咋回事啊?”
李嫂為難地說:“這位,這位先生一個勁兒拍門,怎么也不走……我們家太太害怕就報警了?!?/p>
“認識不認識啊?”
余行鈞不急不躁地說:“她家太太是我老婆?!?/p>
“家務事啊?家務事你們報什么警,這不是給警察添麻煩?你們好商好量地談談什么事解決不了?是不是?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這么鬧……”
正在這時,吳念從屋里出來,對警察說:“您還是想辦法把人弄走吧,是他老婆的自然會心疼他去警局保人,到時候就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p>
警察聽這話自然要懷疑余行鈞了,哪有老婆心狠把老公往警局送的,警局是什么地方,一般人躲都來不及,想到這里又回頭去問李嫂:“來,你說,你說他倆啥關(guān)系?”
李嫂當然是偏向吳念,咬咬牙狠狠心說:“我照顧太太好幾年了,這幾年就見過他三四次,要真是夫妻,我還真不信?!?/p>
警察明白這意思,沖余行鈞一笑,攤手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私闖民宅這事可大可小,大了能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留,小了呢,也就是協(xié)調(diào)協(xié)調(diào),你有什么事客客氣氣地上門,這樣賴著不走人家能不報警嗎?”
停頓了一下又沖余行鈞伸手,打量著他說:“把你身份證拿出來?!?/p>
余行鈞只問:“身份證沒帶,名片成不成?”說著拿出來錢夾,抽出來一張金色地名片遞給他。
警察邊說“出門不能不帶身份證,下次記著點”邊接過來余行鈞的名片,看了一眼,愣住了,眨眼又看了一眼,笑說:“這,這不是余總嗎,我只聽說過你,還真沒見過本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余總比我想象的年輕多了?!?/p>
余行鈞笑了笑,客氣說:“你們警察整天大片小片、家長里短的事都得操心,肯定沒有閑心關(guān)注別的……”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湊近警察兩步,低聲又說,“實在不好意思,你們警察局本來就事多,我這大冷天還湊熱鬧,你不來我也正準備走呢,這不,車子都沒熄火……說來說去這都是誤會?!?/p>
警察覺得這余總還算上道兒,所以也沒為難,回頭看了看吳念,笑說:“就是誤會呢,無巧不成書,要我說也是,要不是余總家門口保安也不會不攔著……既然余總要走,咱就一道兒走吧?”
余行鈞沒搭腔,臉色不善地瞪了吳念一眼,直接轉(zhuǎn)身開車門驅(qū)車而去。
兩個警察沖吳念和李嫂笑笑,另一個一直旁觀地上來一番說辭,大體是——
“人都走了,事情就算了了”、“警察局不是啥好去處,得饒人處且饒人”。
吳念本意也是想羞辱他一番讓他走,并沒有要真怎么樣,再因為雖然要離婚但是法律上還沒有解除夫妻關(guān)系,調(diào)查清楚只能是她擾亂公務,所以也作罷了。
下午別墅又來了位外人,是吳念的心理醫(yī)生徐良征,她剛還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各種原因耽擱沒有做心理輔導著急,也不知道余行鈞那句后悔給她治病是不是真心話,當真不給找醫(yī)生看了。
這下看到他,心里松了口氣。
徐良征跟著她走到二樓落地窗處,兩人面對面而坐,他放下筆記本電腦,對她笑了笑:“聽說你前兩天又進醫(yī)院了?是又受了刺激?這次出院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