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5章 燃燒心靈，終至黎明（第2頁）

「煉獄杏壽郎于無限列車遭遇上弦之參·猗窩座！激戰(zhàn)！左眼已廢！危殆！」

“哥……哥哥……”千壽郎的嘴唇哆嗦著，聲音帶著哭腔，細(xì)若蚊蠅。下一秒，巨大的恐懼和擔(dān)憂如同海嘯般將他徹底吞噬！

“父親——?。。　彼l(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宅邸深處！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帶著絕望的急促！

砰！

他猛地拉開父親房間的紙門！

昏暗的室內(nèi)，彌漫著濃重刺鼻的酒氣。煉獄槙壽郎背對著門口，側(cè)臥在凌亂的榻榻米上，身邊散落著幾個(gè)空酒瓶。他如同一尊腐朽的雕像，對兒子的闖入毫無反應(yīng)。

“父親！父親！”千壽郎撲到父親身邊，淚水如同決堤般洶涌而出，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哥哥他……哥哥他……在無限列車……遭遇了上弦之參……猗窩座！左眼……左眼已經(jīng)……嗚嗚嗚……”他泣不成聲，小小的身體因?yàn)榫薮蟮谋炊鴦×翌澏丁?/p>

房間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千壽郎壓抑的啜泣聲在回蕩。

許久。

煉獄槙壽郎的身體微微動(dòng)了一下。一個(gè)沙啞、疲憊、帶著濃濃厭倦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般響起：

“廢物……”

千壽郎的哭聲戛然而止！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父親那依舊背對著他的、佝僂的背影。

“不過是……廢物罷了……”煉獄槙壽郎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冷漠，卻又仿佛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fā)的、扭曲的情緒，“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他猛地抓起手邊的一個(gè)空酒瓶，狠狠砸在墻上！

“砰——?。?！”

酒瓶碎裂！玻璃碎片四濺！

“成為柱又怎么樣？！對上上弦……還不是……還不是……”他后面的話語被劇烈的咳嗽打斷，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那佝僂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蒼老、頹廢，充滿了被命運(yùn)碾碎的絕望。

千壽郎呆呆地看著父親，淚水無聲地滑落。巨大的悲傷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

煉獄杏壽郎站在原地，如同風(fēng)中殘燭。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滾燙的鮮血從嘴角不斷滴落，砸在焦黑的地面上，濺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他渾身浴血，深紅色的羽織早已被浸透成暗紫色，緊緊貼在身上。額頭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翻卷，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英挺的臉龐，左眼只剩下一個(gè)血肉模糊的空洞，右臂不自然地扭曲著，腹部凹陷，顯然肋骨斷裂，內(nèi)臟受創(chuàng)。僅剩的右眼，如同風(fēng)中殘燭的最后一點(diǎn)火星，依舊死死鎖定著前方的猗窩座，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煉獄先生！煉獄先生！煉獄先生——?。?！”炭治郎的心在無聲地吶喊、撕裂！他掙扎著想要爬起，想要沖過去，哪怕只是擋在煉獄先生身前！但身體的劇痛和火之神神樂帶來的強(qiáng)烈脫力感，如同沉重的鎖鏈將他死死釘在原地！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如同山岳般偉岸的身影，在絕境中搖搖欲墜！

“你再怎么痛苦的戰(zhàn)斗都無濟(jì)于事，杏壽郎?！扁⒏C座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熔金般的豎瞳注視著煉獄那慘烈的傷勢?！澳隳蔷畹臄?fù)粼谖疑砩狭粝碌膫凇彼S意地活動(dòng)了一下剛剛被斬?cái)嘤炙查g再生的手臂，“……也完全愈合了?！?/p>

他向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但你呢？左眼已廢，肋骨已斷，內(nèi)臟已傷……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若你是鬼，這些傷眨眼間便可痊愈，對鬼而言，不過是擦傷而已?！彼⑽u頭，語氣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無論如何掙扎，人類……都無法戰(zhàn)勝鬼?！?/p>

炭治郎咬緊牙關(guān)，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滲出也渾然不覺。他拼命想要調(diào)動(dòng)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站起來，但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拔蚁胍叭ブг帜_卻使不上力氣……”他心中充滿了絕望與自責(zé)，“盡管負(fù)傷也是原因之一……但每次使用火之神神樂……都會(huì)這樣……”

遠(yuǎn)處的煉獄杏壽郎仿佛沒聽到猗窩座的話，只是猛地深吸一口氣！

轟——?。?！

頓時(shí)!!

一股難以言喻的、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磅礴氣勢，毫無征兆地自他殘破的身軀中轟然炸開！金紅色的光芒如同實(shí)質(zhì)的火焰，瞬間包裹了他全身！那光芒是如此熾烈、如此耀眼，仿佛要將生命最后的燃料徹底點(diǎn)燃！他染血的衣袍在無形的氣浪中獵獵作響，如同燃燒的戰(zhàn)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