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當(dāng)時的情況是這樣的……”蜜璃一邊回憶,一邊努力組織語言,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我記得……身體變得非常、非常輕盈!好像……好像感覺不到重量了一樣!然后……然后……”
她憋紅了臉,搜腸刮肚地尋找合適的詞匯來形容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我想想……我想想……然后……咕咚地一下就來了!對!咕咚一下!咕啊地一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特別特別快!耳朵也好像變得特別靈光,能聽到好多以前聽不到的聲音!然后……然后就感覺刷刷刷的!力量一下子就涌上來了!”
她一臉自信地分享著自己苦思冥想出來的“變強秘籍”,大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說“看,就是這么簡單!”
眾人:“……”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幾乎所有柱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清晰的無語和黑線。這描述……也太抽象了吧?!“咕咚一下”、“咕啊一下”、“刷刷刷”……這讓人怎么理解?!就連端坐于上的產(chǎn)屋敷耀哉和天音夫人,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唯有白鳥巖和蝴蝶忍,兩人對視一眼,忽然不約而同地低聲笑了起來。他們想起了前幾天,炭治郎坐在蝶屋廊下,對著主公的鎹鴉,也是用類似的話努力匯報開啟斑紋的感受——“就是這樣哇地一下,嘎地一下,肚子就咕咕地一下……”當(dāng)時他們還不明所以,現(xiàn)在聽到蜜璃這如出一轍的描述,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炭治郎當(dāng)時憋了半天,是在描述這個!這奇妙的既視感,讓他們實在沒忍住。
“非、非常抱歉!”甘露寺蜜璃看到大家的反應(yīng),頓時羞得無地自容,雙手捂住了滾燙的臉頰,“我說不清楚……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就在這略顯尷尬又有些好笑的氣氛中,一向沉默寡言的時透無一郎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平靜而清晰,帶著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冷靜:
“心率。體溫?!彼院喴赓W地吐出兩個詞。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他身上。
無一郎繼續(xù)平靜地闡述,仿佛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根據(jù)我當(dāng)時的感知和事后的推算。開啟斑紋,應(yīng)該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極其苛刻的生理條件?!?/p>
他抬起眼眸,目光掃過眾人:“第一,心率必須達到每分鐘兩百次以上。第二,體溫必須升高至三十九度,甚至更高?!?/p>
清晰、準確、量化。
這與甘露寺蜜璃那“咕咚一下”的描述,形成了鮮明對比。
“原來就這么簡單?”不死川實彌聽完,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眉頭挑起,“不就是心跳加快、身體發(fā)熱嗎?聽起來好像……沒那么難?”
“并非如此簡單?!备粚x勇冷淡的聲音立刻響起,反駁了他的輕率判斷,“維持那種極限狀態(tài),需要對身體有著超乎尋常的掌控力,并且極其危險。絕非尋常的激動或發(fā)熱可比?!?/p>
蝴蝶忍也收斂了笑容,紫眸中帶著醫(yī)者的嚴肅,點頭附和:“義勇先生說得沒錯。心率長時間超過兩百,本身就是一種極度危險的負荷,對心臟是巨大的考驗。而體溫瞬間飆升至三十九度以上,更是接近甚至超過了許多人高燒驚厥的閾值,極易導(dǎo)致意識模糊、臟器損傷甚至衰竭。這絕非兒戲,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力量沒得到,先把自己徹底搞垮了。”作為蝶屋的主人,她深知這種生理狀態(tài)的危險性。
不死川實彌聽到富岡義勇反駁,本來還想習(xí)慣性地頂撞兩句,但聽到蝴蝶忍這位專業(yè)的醫(yī)生也如此嚴肅地警告,立刻收起了輕視之心,眉頭緊鎖起來。他意識到,這看似“簡單”的條件背后,隱藏著致命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