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躺在地上,冰涼的泥土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刺骨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腹部的劇痛,但他強迫自己運轉(zhuǎn)著全集中呼吸·常中,試圖平復(fù)翻騰的氣血和撕裂般的痛楚。汗水混著泥土,粘在額角,視線有些模糊。
忽然,一張倒著的、帶著溫暖笑容的臉龐闖入他模糊的視野。金紅色的長發(fā)垂落,如同燃燒的火焰,那雙總是充滿熱情的金紅色眼眸,此刻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明亮如初陽。
“看來你已經(jīng)做到全集中呼吸的常中了,不錯?!睙挭z杏壽郎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貫的洪亮。他蹲在炭治郎身邊,仔細(xì)檢查著他的傷勢。
炭治郎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聲音嘶?。骸盁挭z先生……”
“常中是通往柱的第一步,”煉獄杏壽郎伸出手,輕輕按在炭治郎的腹部,一股溫和的熱流傳來,緩解了些許疼痛,“但離成為真正的柱,還有一萬步的距離就是了!”
“我會努力的!”炭治郎用力點頭,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腹部有出血,”煉獄杏壽郎眉頭微蹙,聲音嚴(yán)肅起來,“再集中一些!提高呼吸的精度!將控制力延伸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感受血液的流動,感受肌肉的律動,感受……那根被刺破的血管!”
炭治郎咬緊牙關(guān),強忍著劇痛,將全部心神沉入體內(nèi)。呼吸的節(jié)奏變得更加悠長、深邃,仿佛與天地間的氣流融為一體。他努力去“看”,去“聽”體內(nèi)細(xì)微的變化。
“控制血管!找到它!堵住它!”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如同洪鐘,在炭治郎耳邊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引導(dǎo)力。
炭治郎的呼吸變得急促,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滑落,浸濕了鬢角。他感覺意識在疼痛的海洋中沉浮,幾乎要被淹沒。但煉獄先生的聲音如同燈塔,指引著他。
終于!在一片混沌的感知中,他“捕捉”到了!那根在腹腔深處,正不斷滲出溫?zé)嵋后w的、細(xì)微的破損血管!
“就是那里!”煉獄杏壽郎的聲音帶著一絲贊許,“止血!讓出血停下來!用你的意志!用你的呼吸!去命令它!”
炭治郎猛地吸氣,將全集中呼吸的力量瘋狂壓向那處破損!他想象著水流凍結(jié),想象著傷口愈合!然而,預(yù)想中的止血并未發(fā)生!反而,一股溫?zé)岬囊后w猛地涌出!瞬間浸透了他腹部的衣物,帶來一陣更劇烈的灼痛!
“呃??!”炭治郎痛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
“集中!”煉獄杏壽郎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輕輕點在炭治郎的額心!
嗡——!
一股熾熱而堅定的意志力,如同電流般瞬間貫穿炭治郎的腦海!驅(qū)散了所有的混亂與恐懼!
炭治郎猛地閉上眼!摒棄所有雜念!將所有的精神、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呼吸之力,毫無保留地、如同壓縮的火山般,狠狠壓向那根破損的血管!
收縮!凝固!愈合!
仿佛聽到了無聲的命令!那洶涌的血流……驟然停止了!
“嗯!”煉獄杏壽郎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止血成功了!灶門少年!記住這種感覺!將呼吸做到極致,就能做到各種各樣的事情!雖然并非無所不能,但一定能讓自己比昨天更強!比昨天的自己,更接近守護的目標(biāo)!”
“是!”炭治郎睜開眼,看著眼前那張疲憊卻依舊充滿力量的臉龐,心中充滿了感激與崇敬。
煉獄杏壽郎臉上綻放出一個溫暖而疲憊的微笑:“大家都沒事!雖然傷員不少,但都沒有生命危險。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好好休息吧,接下來……”
“咚——?。?!”
一聲沉悶到仿佛大地心臟炸裂的恐怖巨響,毫無征兆地從遠(yuǎn)處傳來!瞬間打斷了煉獄杏壽郎的話!
煉獄杏壽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猛地回頭!金紅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遠(yuǎn)處,那尚未散盡的列車殘骸濃煙之中,兩點如同熔金般刺目、冰冷而狂熱的豎瞳,如同地獄的燈塔,穿透翻滾的煙塵,死死地鎖定了他們!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海嘯,轟然席卷而來!空氣瞬間變得粘稠、沉重!帶著硫磺與血腥的刺鼻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