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千壽郎鼓起勇氣,再次踏入父親的房間。他將哥哥的話一字一句地轉(zhuǎn)述給那個依舊背對著他的、佝僂的身影。
房間里一片死寂。沒有預(yù)想中的呵斥,沒有不耐煩的驅(qū)趕。只有父親那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在無聲掙扎的沉默。千壽郎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看著父親微微顫抖的背影,最終默默地退了出去。
……
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溫柔地灑在煉獄杏壽郎的臉上。他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睜開。金紅色的眼眸初時有些迷茫,倒映著蝶屋病房那熟悉而陌生的、潔白的天花板。
意識如同潮水般回歸。那田蜘蛛山的冰寒,猗窩座狂暴的拳影,貫穿身體的劇痛,瀕臨死亡的冰冷……以及最后,炭治郎遞到嘴邊的那顆金色藥丸……
他嘗試著抬起手,握了握拳。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傳來,仿佛身體被掏空,連握緊拳頭都顯得吃力。但……活著!他還活著!
就在這時!
“砰——?。?!”
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頂著野豬頭套的身影如同炮彈般走了進來!
“咦,大眼珠子!你!你終于醒了——?。?!”伊之助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煉獄杏壽郎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野豬頭套,臉上瞬間綻放出如同旭日般溫暖而充滿活力的笑容:“哦!豬頭少年!早上好——?。?!”聲音雖然帶著一絲沙啞,卻依舊洪亮如鐘,充滿了熟悉的中氣!
這一聲“早上好”,如同點燃了伊之助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在那場絕望的戰(zhàn)斗中,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煉獄大哥浴血奮戰(zhàn),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巨大挫敗感和擔(dān)憂,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他猛地轉(zhuǎn)身,對著走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炎柱醒過來了——?。?!”
轟——!?。?/p>
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巨石!整個蝶屋瞬間沸騰!
急促的腳步聲如同密集的鼓點從四面八方響起!炭治郎、善逸,甚至連小彌豆子,都第一時間沖了過來!
“煉獄大哥——?。?!”
“煉獄先生——?。?!”
炭治郎和善逸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他們撲到床邊,看著那張雖然蒼白卻帶著熟悉笑容的臉龐,激動得語無倫次!
小彌豆子探出小腦袋,粉紫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煉獄杏壽郎,小臉上寫滿了好奇和安心,發(fā)出細(xì)微的“唔唔”聲。
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而充滿關(guān)切的臉龐,煉獄杏壽郎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他咧開嘴,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唔姆!讓大家擔(dān)心了!我回來了!”
煉獄杏壽郎蘇醒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讓整個蝶屋沸騰起來!壓抑了許久的擔(dān)憂與期盼,在這一刻化作巨大的喜悅和忙碌。
“快快快!稀粥!要最軟糯的!”
“小菜呢?腌蘿卜切細(xì)絲!要清淡!”
“熱水!干凈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