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終于變得強大,學(xué)會了新招式,想必……師兄這次一定會認可自己了吧?一定會為自己感到驕傲了吧?想到這里,善逸心中又重新充滿了期待和激動,將剛才那一絲陰霾掃去。
……
數(shù)日后,柱之訓(xùn)練場依舊熱火朝天。今日輪值去指導(dǎo)普通隊員的是炎柱煉獄杏壽郎和巖柱悲鳴嶼行冥。場中,白鳥巖剛剛與戀柱甘露寺蜜璃進行了一場激烈的切磋,此刻二人正坐在場邊稍作休息。蜜璃半個身子靠在白鳥巖身上,兩人低聲交流著剛才對戰(zhàn)中的細節(jié)與心得。不遠處,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三人則在進行著每日必不可少的體能強化訓(xùn)練,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衫,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步履匆匆地穿過訓(xùn)練場邊緣的竹林,朝著他們走來。是主公夫人產(chǎn)屋敷天音。她的神色不同往常的溫婉平和,而是帶著一種罕見的凝重與急切,身后還跟著兩名神色緊張的“隱”部隊成員。
白鳥巖和蜜璃最先察覺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天音夫人?!眱扇她R聲問候。
白鳥巖見天音夫人面色沉重,以為是來視察訓(xùn)練進展,便開口詢問道:“天音夫人此次前來,是來看訓(xùn)練情況的嗎?”
天音夫人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圍攏過來的眾人,聲音低沉而清晰:“并非如此,破戒柱。此次前來,是有緊急要事?!彼哪抗庾罱K落在了剛剛停下訓(xùn)練、好奇張望過來的我妻善逸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難言的情緒,有痛惜,有掙扎,但最終化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請將大家集合起來吧?!?/p>
白鳥巖心中一沉,立刻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他不敢怠慢,迅速招呼所有在場訓(xùn)練的柱以及炭治郎等人圍攏過來。
眾人聚攏,目光都集中在天音夫人身上,訓(xùn)練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起來。
天音夫人深吸一口氣,用盡可能平穩(wěn)卻依舊難掩沉重的語調(diào),宣布了一個如同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經(jīng)確認,雷之呼吸一脈,前鳴柱桑島慈悟郎先生之徒,鬼殺隊甲級劍士——獪岳,已墮落為惡鬼,叛離鬼殺隊!?。 ?/p>
“什么???!”
一聲爆吼炸響!風(fēng)柱不死川實彌雙目瞬間赤紅,額角青筋暴起,狂暴的殺氣不受控制地迸發(fā)出來!他手中握著的、用于對練的木刀,被他硬生生捏得粉碎!“天音夫人!請立刻告知我那個叛徒的大致方位!我要親手斬下他的頭顱??!”他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顫抖,充滿了對背叛者刻骨銘心的憎惡!
“冷靜點,實彌!”白鳥巖急忙上前,按住激動得幾乎要暴走的實彌,“且不說現(xiàn)在能否確定他的行蹤,就算找到了,也不該由你沖動行事!”他一邊勸阻,一邊目光擔(dān)憂地看向事件中心的另一個人——我妻善逸。
風(fēng)柱也知道這件事輪不到他去做,這是雷之呼吸一脈出了叛徒,若是雷之呼吸一脈無法處決叛徒,日后勢必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所以這件事只能由一個人去做——我妻善逸!可風(fēng)柱是個暴脾氣,盡管這不是善逸的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兇善逸兩句,于是便惡狠狠的朝善逸看過去。
卻見善逸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驚雷劈中,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他臉上的血色褪盡,變得慘白如紙。雙眼瞪得極大,瞳孔卻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著前方。天音夫人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他的心上,但他卻無法理解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的含義。
“雷之呼吸……桑島爺爺……獪岳……師兄……惡鬼……叛徒……叛逃……”這些詞匯在他腦海中瘋狂盤旋、碰撞,卻怎么也拼湊不成一個能夠理解的句子?!八麄儭谡f什么?”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
天音夫人強壓下心中的波瀾,繼續(xù)用沉重的語氣說道:“當(dāng)務(wù)之急,并非立刻討伐叛徒。前鳴柱桑島慈悟郎先生聽聞此消息后,悲憤交加,決意……剖腹自盡,以謝其罪?!?/p>
“主公大人已在第一時間親自前去勸慰,但……主公感覺到,桑島先生此番已心懷死志,即便當(dāng)面應(yīng)允主公不會輕生,恐怕……”
“你們說爺爺他怎么了?!爺爺他怎么了?!!”善逸仿佛被這句話猛地刺醒了!他崩潰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他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沖向天音夫人,想要問個明白!
白鳥巖眼疾手快,一把將失控的善逸緊緊抱??!善逸在他懷里拼命掙扎,哭得渾身顫抖,聲音嘶?。骸盃敔斔趺戳税?!怎么了??!你告訴我!告訴我?。?!”
炭治郎和伊之助也急忙沖過來,圍在善逸身邊,焦急地安撫著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音夫人看著痛哭失聲的善逸,眼中滿是痛楚,但她必須把話說完:“此事若處理不當(dāng),不僅前鳴柱桑島先生可能……離我們而去,對目前正處于關(guān)鍵時期的鬼殺隊士氣,也將是一次沉重的打擊?!?/p>
“善逸!不準(zhǔn)哭!”白鳥巖猛地彎下腰,雙手用力抓住善逸的肩膀,強迫他抬起那張?zhí)闇I縱橫的臉,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入善逸渙散的眼眸深處,“聽著!現(xiàn)在不是你崩潰的時候!你爺爺桑島先生,此刻正是最需要你的時候!不準(zhǔn)哭!不管是對待你那個墮落的師兄,還是面對你此刻絕望的爺爺,現(xiàn)在,給我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擔(dān)起你作為唯一前鳴柱弟子、雷之呼吸傳人的責(zé)任?。?!”
白鳥巖的聲音如同驚雷,在善逸混亂的腦海中炸響。善逸的哭聲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著白鳥巖嚴厲而充滿期望的眼睛,又看了看周圍同伴們擔(dān)憂的目光,巨大的悲傷與突如其來的責(zé)任像兩股巨浪在他心中激烈沖撞。
訓(xùn)練場上,一片死寂,只有風(fēng)吹過竹林的沙沙聲,以及善逸壓抑不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