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整個無限城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攥住,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劇烈的震顫讓鬼舞辻無慘腳下的華麗石板寸寸龜裂,碎屑紛飛。他猩紅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危險的豎瞳,那股與鳴女之間、依靠血液維系的無形紐帶,如同被利刃斬斷般,瞬間崩解!
“鳴女……死了???!”
一股混雜著驚愕、暴怒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的情緒,如同巖漿般在他胸腔內(nèi)轟然爆發(fā)!鳴女不僅僅是上弦之肆,更是無限城的心臟與大腦!失去了她對空間的絕對掌控,這座經(jīng)營了數(shù)百年的堡壘,就從一件進(jìn)退自如的戰(zhàn)略性武器,退化成了笨重而危險的囚籠!他的機(jī)動性、安全性都將大打折扣!
“混賬!廢物??!”無慘俊美妖異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額角青筋如同蠕動的蚯蚓般暴起。他身后九條猙獰的骨鞭失控般瘋狂舞動,如同九條暴怒的毒龍,將他周圍的一切——雕花的梁柱、堅固的地板——盡數(shù)撕碎、抽爛!木屑與碎石如同暴雨般四濺,整個空間瞬間變得一片狼藉,仿佛被颶風(fēng)席卷過一般。
深呼吸,那帶著濃重血腥味的空氣似乎能稍稍壓制沸騰的殺意。沒關(guān)系,只要贏了這場戰(zhàn)爭,只要吞噬了那個能克服陽光的禰豆子……屆時,陽光將不再是枷鎖,整個世界的白天與黑夜都將成為他的獵場!這無限城,又算得了什么?
強(qiáng)行將滔天怒火壓入心底最深處,無慘冰冷的目光重新鎖定在前方。產(chǎn)屋敷耀哉和他的妻子天音夫人,正相互攙扶著,在劇烈的震動中艱難地試圖站起。他們衣衫襤褸,滿身血污,看起來脆弱得不堪一擊。
厭煩了。
無慘心中只剩下純粹的破壞欲。他需要發(fā)泄,需要碾碎點什么來平息內(nèi)心的躁動。一條邊緣鋒利如刀的慘白骨鞭,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毫不留情地朝著那對夫婦抽去!這一擊,足以將他們脆弱的身體如同紙片般撕成兩段!
“錚——!”
一聲輕微卻異常清晰的空間波動聲,在產(chǎn)屋敷耀哉身前咫尺之距響起!一扇經(jīng)典的日式拉門,如同水中倒影般憑空浮現(xiàn),悄無聲息地滑開!
門尚未完全洞開,一個冷靜而熟悉的聲音已然穿透空間,先人而至:
“霜風(fēng)之息·一文字·迅斬!”
話音未落,一道凝練到極致、纏繞著刺骨霜雪與狂暴旋風(fēng)的刀光,如同蟄伏已久的冰龍出淵,自門內(nèi)悍然斬出!刀光精準(zhǔn)無比地迎上了那條致命的骨鞭!
“咔嚓——!”
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那足以開金裂石的堅硬骨鞭,在這道融合了極致速度與鋒銳的斬?fù)裘媲?,竟如同脆弱的冰棱般,被輕而易舉地斬為兩段!斷裂的骨鞭失去力量,無力地摔落在地,化作黑煙消散。
下一秒,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尚未消散的門戶中一步踏出,穩(wěn)穩(wěn)地?fù)踉诹水a(chǎn)屋敷耀哉與天音夫人身前。
“阿巖?。?!”x2
產(chǎn)屋敷耀哉與天音夫人幾乎同時失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絕處逢生的巨大驚喜與難以置信的激動!淚水瞬間模糊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視線,連日來的沉重壓力、目睹隊員慘死的悲痛、面對無慘的絕望……但此刻,所有情緒在這一刻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終于……等到了!
白鳥巖一刀斬斷骨鞭,刀勢卻絲毫未減!降靈刀鋒一轉(zhuǎn),化作一道冰冷的閃電,乘著無慘因驚愕而露出的瞬間破綻,直取其脖頸!這一連串動作如行云流水,快得超乎想象!
鬼舞辻無慘瞳孔猛縮,倉促之間已來不及凝聚防御,只得腳下猛地發(fā)力,身形如同被無形之力拉扯般,急速向后暴退!刀鋒擦著他的咽喉掠過,帶起的冰冷勁風(fēng)讓他頸部的皮膚都感到一陣刺痛!
“嘖!”無慘在十?dāng)?shù)米外穩(wěn)住身形,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白鳥巖,那雙猩紅的眼眸中燃燒著足以焚盡一切的怒火與忌憚?!坝质悄恪坐B巖!!”
白鳥巖并未追擊,他迅速收刀,轉(zhuǎn)身單膝跪地,面向產(chǎn)屋敷耀哉,聲音沉穩(wěn)而帶著一絲歉意:“主公大人,天音夫人,在下來遲,讓二位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