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座撞擊過來的閣樓,恰好橫亙在了他與悲鳴嶼行冥之間,并且隨著無限城的運動,開始朝著不同的方向移動、遠(yuǎn)離!
“無一郎!”悲鳴嶼行冥試圖靠近,但不斷變化的建筑結(jié)構(gòu)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時透無一郎站在下方的走廊頂上,抬頭望了望上方越來越遠(yuǎn)的巖柱身影,又看了看周圍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空靈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只是平靜地說道:“行冥先生,看來我們要暫時分開了。我會盡快找到匯合點?!?/p>
悲鳴嶼行冥也知道此時強行匯合風(fēng)險太大,他沉聲道:“好!務(wù)必小心!保持鎹鴉聯(lián)絡(luò)!”說完,他便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可能存在強大鬼氣的方向大步離去。時透無一郎也深吸一口氣,身影化作淡淡的霞光,消失在錯綜復(fù)雜的建筑陰影之中。兩位柱,因無限城的詭譎變化,被迫暫時分離。
……
無限城最核心、最幽暗的區(qū)域。這里仿佛是一切混亂的源頭,空間扭曲的程度遠(yuǎn)超外圍,無數(shù)建筑殘骸如同行星帶般圍繞著一個不可見的中心緩緩旋轉(zhuǎn)。
鬼舞辻無慘靜靜地懸浮在這片虛空之中。他剛剛運轉(zhuǎn)力量,將白鳥巖拼死注入他體內(nèi)的那一點點特殊藥劑徹底分解、排出。此刻,他周身散發(fā)著完滿無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之前自斷臂膀的傷勢早已在強大的再生能力下恢復(fù)如初,連一絲疤痕都未曾留下。
然而,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卻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沉與暴戾。獪岳死了,他自然能感知到。一個丙級劍士竟然斬殺了他剛剛提拔的上弦之陸!這無疑是對他權(quán)威的赤裸裸挑釁!雖然獪岳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條隨時可以替換的狗,雖然他絲毫看不上這家伙,甚至空著上弦伍的位次也不給他,但是這仍然讓他感到極度不悅。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呼喊聲與雜亂的腳步聲,從下方一處漂浮的平臺上傳來。只見大約二十多名鬼殺隊隊員,不知通過何種方式,竟然匯聚到了此地,并且……一眼就認(rèn)出了懸浮在空中的無慘!
“是鬼舞辻無慘?。 ?/p>
“同志們!那就是萬惡之源!”
“柱大人們還沒到!我們一起上!拖住他!,哪怕用命填也要拖到柱們趕來?。 ?/p>
“殺——?。。 ?/p>
這群隊員眼中燃燒著仇恨的火焰與決死的意志,他們明知實力差距如同天塹,卻依舊悍不畏死地發(fā)出怒吼,揮舞著日輪刀,從各個方向,如同撲火的飛蛾般,朝著無慘發(fā)起了自殺式的沖鋒!
無慘緩緩低下頭,猩紅的眼眸冷漠地掃過這些如同螻蟻般沖來的身影,臉上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被卑微生物冒犯了的、極致的厭惡與不耐煩。
“聒噪的蟲子……連死,都死得如此礙眼?!?/p>
他甚至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只是心念微動,身后虛空之中,四條猙獰無比、邊緣鋒利如刀的慘白骨鞭瞬間凝聚、顯現(xiàn)!下一刻,骨鞭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般,猛地瘋狂舞動起來!
“唰!唰!唰!唰——!?。 ?/p>
骨鞭劃過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它們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wǎng),覆蓋了所有沖鋒隊員所在的區(qū)域!
沒有慘叫,沒有格擋的聲音,只有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肉體被瞬間撕裂、骨骼被輕易碾碎的悶響!
鮮血如同暴雨般潑灑開來!殘肢斷臂、破碎的內(nèi)臟、飛濺的骨茬……如同被無形巨力拋灑的垃圾,瞬間布滿了整個平臺!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沖天而起!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剛才還充滿悲壯呼喊的二十多名隊員,已然全部化作了地上那一灘灘模糊不堪、難以辨認(rèn)的肉泥與血泊!真正意義上的……尸骨無存!場面之慘烈,宛如地獄繪圖!
通過鎹鴉“看”到這一幕的產(chǎn)屋敷耀哉,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眼淚無聲地滑落。他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用顫抖卻堅定的聲音,通過鎹鴉向所有隊員下達(dá)了最嚴(yán)厲的命令:“所有柱級以下劍士!聽令!嚴(yán)禁再靠近鬼舞辻無慘所在區(qū)域!全力清剿低級惡鬼,保存實力,等待柱級隊員集結(jié)!重復(fù)!嚴(yán)禁靠近無慘!”
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這些隊員去做無謂的犧牲了。對付鬼王,只能依靠柱的力量!
……
無限城某處由血肉與骨骼構(gòu)筑的詭異房間內(nèi)。上弦之貳·猗窩座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剛剛也收到了獪岳被殺的消息,但這并未引起他絲毫波瀾。一個靠運氣上位的廢物,死了也就死了。
然而,另一條通過鳴女傳遞過來的信息,卻讓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而興奮的弧度。
“灶門炭治郎……找到你了?!?/p>
猗窩座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出在無限列車翻倒之處,那個渾身是血、卻依舊用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死死瞪著他,說出“輸家是你”的紅發(fā)少年。那份屈辱,那份被弱者挑釁的憤怒,如同毒刺般,一直深埋在他心底。如今,終于到了清算的時候!
“鳴女,”猗窩座舔了舔尖銳的牙齒,聲音沙啞而充滿殺意,“把我……送到炭治郎旁邊。我要親手……擰下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