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如同涓涓細(xì)流,帶著母親般的溫暖和安撫,緩緩流淌在血腥的戰(zhàn)場之上。
奇跡發(fā)生了!
瘋狂掙扎的禰豆子,動(dòng)作……漸漸慢了下來。她扭動(dòng)的身體變得僵硬,喉嚨里的嘶吼變成了低低的嗚咽。那暴戾的粉紫色眼眸中,狂暴的獸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脆弱,以及……深藏的悲傷。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gè)溫暖的午后,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媽媽牽著她的小手,走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哼唱著這首熟悉的歌謠。媽媽的手,那么溫暖,那么柔軟……歌聲那么溫柔,那么安心……
“嗚……嗚嗚嗚……”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從禰豆子粉紫色的眼眸中滾落。她不再掙扎,只是無力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無盡的委屈、痛苦和……被壓抑了太久的恐懼。
隨著她的哭泣,她身上那妖艷的血紅柳葉紋路開始緩緩?fù)噬?、淡化。高挑豐滿的身形如同縮水般迅速變小、恢復(fù)。額頭那只晶瑩的鬼角,也如同冰雪消融般縮回皮膚之下。暴戾的氣息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碎的脆弱。
最終,禰豆子變回了那個(gè)嬌小的、穿著粉色和服的小女孩模樣。她蜷縮在炭治郎腿邊,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沉沉睡去。呼吸平穩(wěn)而微弱,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
炭治郎看著沉睡的妹妹,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巨大的疲憊和傷痛瞬間席卷全身,他大口喘著氣,臉上卻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
“等等!給我站?。∧阋ツ睦??!竟敢砍掉我的腦袋!我跟你沒完——?。?!”墮姬的頭顱被自己的身體捧在腿上,碧綠的眼眸死死瞪著宇髄天元,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尖叫。
宇髄天元站起身,拍了拍華麗羽織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金紅色的眼眸瞥了一眼那顆聒噪的頭顱,語氣中充滿了嫌棄:“你怎么還在嘰嘰喳喳的亂叫?你已經(jīng)沒用了?!彼D了頓,聲音冰冷,“低調(diào)的去死吧?!?/p>
“瞎說什么?!還有!你剛剛居然說我不是上弦?!”墮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應(yīng)激般地反駁。
“因?yàn)槟愦_實(shí)不是吧?”宇髄天元無奈地?cái)偭藬偸帧?/p>
“我是上弦之陸啊——?。?!”墮姬尖叫著,聲音幾乎要刺破耳膜。
“那為什么會被砍下頭?”宇髄天元毫不客氣地戳穿,“也太弱了,是腦袋進(jìn)水了嗎?”
“我還沒輸!我可是上弦!”墮姬的聲音帶著哭腔。
“怎么沒輸?都輸?shù)哪敲疵黠@了。”宇髄天元嗤笑一聲。
“我真的很強(qiáng)的!雖然現(xiàn)在還是陸,但以后會變得更強(qiáng)……”墮姬試圖辯解。
“一點(diǎn)都沒說服力。”宇髄天元甚至懶得再回頭看她,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擔(dān)心炭治郎和禰豆子的情況。
“嗚哇哇哇——?。。 ?/p>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聲在寂靜的二樓響起!聲音凄厲、委屈,充滿了孩童般的無理取鬧!場面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見那具跪坐在地的無頭身體,正用雙手捧著自己的頭顱,而那顆頭顱,此刻正咧著嘴,碧綠的眼眸中淚水洶涌,如同被搶走了糖果的孩子般,放聲大哭!
“我真的是上弦之陸??!真的啊!我都被賜予數(shù)字了!很厲害的!嗚哇哇哇——!??!”
宇髄天元被這突如其來的哭鬧聲驚得一個(gè)趔趄,金紅色的眼眸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錯(cuò)愕:“哈?!怎么還哭鬧起來了?!不是吧?!”他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世界觀受到了沖擊,“不不不!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死死盯著那具無頭身體和哭泣的頭顱,“她怎么還能一直說話?!頭被砍下來了,身體卻還沒有瓦解?!這不對勁!”
“去死!去死——!?。 眽櫦У纳眢w似乎被哭聲感染,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捧著頭的雙手瘋狂地捶打著地板,發(fā)出“咚咚咚”的悶響!“所有人都給我去死——?。?!”
宇髄天元眼神一厲!心中的警兆瞬間提升到頂點(diǎn)!他毫不猶豫,雙手閃電般探向背后!
“鏘!鏘!”
兩把華麗的巨型彎刀瞬間出鞘!刀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腳下發(fā)力,身體化作一道銀白流光,雙刀交錯(cuò),帶著撕裂一切的威勢,朝著那具詭異扭動(dòng)的無頭身體,悍然斬去!目標(biāo)直指其脖頸斷口處!他要將這具身體徹底斬碎!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