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須發(fā)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白鳥巖,恭敬地行禮:“白鳥大人,一路辛苦。房間已為您備好?!?/p>
“有勞?!卑坐B巖微微頷首,跟隨老者進入宅內(nèi)。宅邸內(nèi)部布置清雅簡樸,彌漫著淡淡的紫藤花香,與外界的浮華形成鮮明對比。
“音柱大人與三位少年已于前日抵達?!崩险咭贿呉芬贿叺吐晠R報,“音柱大人已安排灶門少年、我妻少年、嘴平少年分別潛入荻本屋、時任屋、京極屋三家最大的青樓中潛伏,暗中探查音柱夫人下落及惡鬼線索。音柱大人本人則在暗中策應(yīng)調(diào)查?!?/p>
白鳥巖默默記下這些信息。荻本屋、時任屋、京極屋,正是宇髄天元三位妻子失蹤前潛伏的地方??磥硖煸呀?jīng)鋪開了網(wǎng)。
“目前可有異常?”白鳥巖問道。
老者搖搖頭,面露憂色:“暫無確切消息。吉原魚龍混雜,隔幾日就會有游女因不堪忍受而逃離或失蹤,這種事在這兒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至于惡鬼……更是毫無蹤跡可循。”
白鳥巖點點頭,心中了然。他不再多問,連日趕路的疲憊感涌上心頭。簡單洗漱后,便躺在了干凈整潔的榻榻米上。紫藤花的清香縈繞鼻尖,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很快便沉沉睡去。
。。。。。。
翌日。
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喚醒了沉睡的吉原。與夜晚的喧囂截然不同,白天的花街如同卸去了濃妝的舞姬,顯露出疲憊而蒼白的底色。街道上鮮少有人,冷冷清清。兩旁的店鋪門窗緊閉,死寂一片。偶爾幾個行色匆匆的雜役或龜公,也是低著頭快速走過,為夜晚的狂歡做著準備。
白鳥巖用過簡單的早餐,信步走出紫藤花之家。他需要熟悉一下吉原白天的地形和環(huán)境。寂靜的街道上,他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兩旁緊閉的門戶,觀察著建筑的布局。
突然!
一道黑影如同矯健的猿猴,猛地從前方一處屋脊后躍起,穩(wěn)穩(wěn)落在另一處更高的屋頂上!那人影穿著華麗、繡滿花紋的藍色和服,黑藍色(其實是只有發(fā)尾是藍色,有點難描述,因為大家應(yīng)該都知道人物的大致形象,以后遇見多重發(fā)色的都這樣寫了)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在腦后挽成一個精致的發(fā)髻!
白鳥巖定睛一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是伊之助!
只見他穿著那身過于女氣的華麗和服,別扭地站在屋頂上,野豬頭套早已不見蹤影,露出一張被精心打扮過的臉——眉毛被修得細長,臉頰撲了點粉,嘴唇甚至抹了胭脂!配上他那雙天生碧綠、此刻卻寫滿煩躁和不耐煩的眼睛,以及緊抿的、帶著倔強的唇線……活脫脫一個被強行套上衣裝、渾身炸毛的“可愛女娃”!
白鳥巖強忍著笑意,腳下輕點,身形如同鬼魅般拔地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在伊之助身旁的屋脊上。
離近了看,效果更加“震撼”。伊之助本就生得唇紅齒白,五官精致,此刻被脂粉修飾后,竟真有幾分雌雄莫辨的清秀。只是他那渾身散發(fā)出的“生人勿近”的野性氣息,以及那雙寫滿“老子很不爽”的碧綠眼眸,將這種感覺破壞得淋漓盡致。
“欸!黑毛怪!你也來了!”伊之助聽到動靜,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到是白鳥巖,立刻用他那標志性的、粗糙的破鑼嗓子嚷道,瞬間打破了所有關(guān)于“少女”的幻想!
白鳥巖額角青筋一跳!
“叫我白鳥大哥!你這沒禮貌的小鬼!”白鳥巖沒好氣地呵斥道,同時屈起食指,毫不客氣地在伊之助光潔的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
“嗷!”伊之助吃痛,捂著額頭,碧綠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白鳥巖。
“白鳥師兄!”就在這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下方傳來。炭治郎也趕到了,他穿著樸素的綠色格子紋和服,臉上帶著陽光般溫暖的笑容,正仰頭看著屋頂上的兩人。他的氣質(zhì)依舊純樸干凈,與這奢靡的花街格格不入。
白鳥巖點點頭,示意炭治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