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有很多可能。”凱莉斯咬牙,嘴里有血腥味,“我看到的是幾種情況。那個據點現在沒人注意,守衛(wèi)換班要七十二小時,補給斷了三十多天。他們沒想到會有人來——至少現在還沒想到?!?/p>
雷煌盯著第二個據點,在空中劃出地形圖。“磁場平靜,沒有干擾?!彼f,“可以進去?!?/p>
“但我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活著的實驗體?!卑铝仗嵝?,“那些寄生體說明他們能把人變成武器。貿然進去可能會引發(fā)連鎖反應,甚至喚醒主系統(tǒng)?!?/p>
“等支援?”雷煌問。
“你說過不能上報。”她看著他。
“我不信上面?!彼f,“消息一發(fā)出去就會被截獲。我們必須自己查清楚?!?/p>
“那就得選最安全的入口?!眲P莉斯靠著權杖站著,手抓得很緊,“第二個據點防守最弱,也沒有致命危險。應該先去那里?!?/p>
艾德琳想了幾秒,點頭:“那里原來是科研站,編號Σ-9,后來因為事故廢棄。檔案說地下有通風系統(tǒng)和兩條逃生通道。如果結構還在,我們可以避開正面?!?/p>
雷煌走到控制臺前,重新整理文件。他把“core_sync_log_3”一層層解開,最后找到一段重復指令:
【同步頻率:7。8hz,響應延遲≤0。3秒】
“他們在保持連接?!彼÷曊f,“不只是命令,是實時同步。所有據點都在接收同一個信號,就像心跳。”
“心核?!眲P莉斯低聲說出這個詞。
“對?!崩谆头糯蟮诙€據點的地圖,標出路線,“如果我們能在信號切換的時候進去,就有機會切斷本地節(jié)點,拿到原始記錄。”
“前提是別驚動主系統(tǒng)。”艾德琳說,“不然整個網絡會馬上重組,我們連跑都來不及?!?/p>
“那就只能一個人進去。”雷煌說,“其他人在外圍接應,隨時準備切斷通路?!?/p>
“你打算自己去?”艾德琳看他。
“我能屏蔽探測波?!彼f,“而且……我和他們的頻率一樣。系統(tǒng)可能不會馬上發(fā)現我是外人。”
屋里靜下來,只有風吹管道的聲音。
凱莉斯握著權杖,手指發(fā)白。她沒說話,但一直看著雷煌。
艾德琳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項圈碎片,上面沾著一點干血。她抬頭,語氣冷靜但帶著壓力:“如果你也被同步了怎么辦?你是實驗體之一。他們可能早就給你下了開關——一個信號就能讓你變成他們的刀。”
“我知道風險。”他說,眼神沒變,“但如果不去,我們永遠不知道‘心核’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為什么找上我?!?/p>
“你妹妹的事……”艾德琳猶豫了一下,“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
雷煌停了一下,眼角抽了一下。
“我不知道?!彼f,聲音很輕,“但我記得她最后傳來的信號,也是7。8赫茲。他們用同樣的方式聯系她,也用同樣的方式找到了我。”
凱莉斯突然開口:“我可以再看一次?!?/p>
兩人看向她。
“最后一次?!彼f,聲音沙啞,“我要確認路線會不會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