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不走?!眲P莉斯搖頭,嘴角流出一點血,“一移動,信號就會暴露位置。而且……”她摸了摸翅膀,“剛才我看到更多畫面。這東西要是被拿走,某個機制會立刻啟動。”
“什么機制?”
“清剿?!彼粗谆停搬槍λ袔Х鼱柨祷虻娜?。不只是你,還有那些還沒覺醒的后代。他們會一個個被殺掉,像獵野獸一樣。”
雷煌沉默了一會兒,手按在平臺邊上,指節(jié)發(fā)白。
“那就毀了它。”
“不行?!卑铝諗r住他,“這是唯一能查清真相的線索。毀了它,我們就什么也找不到。機械教的目的、星核計劃是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獎冸x人類意識……一切都會消失?!?/p>
“可帶著它,等于引火燒身?!?/p>
“那就只能快?!卑铝湛粗鴷?,眼神堅定,“先復(fù)制數(shù)據(jù),再屏蔽信號。只要趕在它下次發(fā)信號前離開,就有機會。”
凱莉斯靠著墻坐下,呼吸越來越急。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水晶翅膀的裂縫已經(jīng)快到肩膀了,每次震動都像要碎掉。
“我沒力氣撐太久。”她說,“下一次預(yù)知可能會讓我失明,甚至魂飛魄散?!?/p>
雷煌看著她,又看向艾德琳。
兩人對視一眼。
沒說話。
但他們都知道該做什么。
雷煌脫下外衣,墊在平臺上,小心地把晶體放進內(nèi)袋。動作很輕,像抱著一顆快要熄滅的星星。艾德琳用屏蔽箔包好書卷,塞進背包夾層,又加了一層反偵測涂層。所有動作都很安靜,生怕吵醒什么。
就在她拉上背包拉鏈的瞬間,地下的嗡嗡聲變了。
由慢變快。
平臺周圍的地磚開始輕微震動,縫隙里透出藍光,像大地下面睜開了無數(shù)眼睛。
“它察覺了?!眲P莉斯低聲說,聲音幾乎聽不見。
雷煌背上包,一手扶起凱莉斯。她身體很輕,像只剩一層皮包骨。艾德琳走在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密室入口。
門還開著。
但她知道,不會一直開著。
他們轉(zhuǎn)身走向通道。
身后,原本空著的平臺突然亮起一圈符文,緩緩下沉,露出下面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壁布滿像血管一樣的管子,一跳一跳地搏動,輸送著未知的能量。
而在更深處,某種存在,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