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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保護之后的局勢分析（第1頁）

火焰還在通道盡頭燒著，濃煙從破墻里鉆進實驗室。空氣里有金屬燒化的味道和一種刺鼻的液體味，呼吸起來很難受。雷煌站在護盾邊上，右臂的電光閃了一下就滅了——那是他體內(nèi)最后一點能量。電流斷了以后，整條手臂像沒了骨頭一樣沉。

他沒倒下，左手撐住實驗臺，手指用力到發(fā)白，指甲縫里滲出血，混著冷卻液滴在地上，發(fā)出“滋”的一聲。他的機械眼顯示：體溫39。7c，神經(jīng)負荷91%，右肩斷了，脊椎也有裂痕。身體已經(jīng)撐不住了，但他不能停。只要他還站著，防線就不會徹底垮。

艾德琳靠在墻邊，脖子上的項圈燒黑脫落，露出一圈深褐色的傷疤，傷口結(jié)了痂，邊緣有點翻起。她慢慢拔出后頸的導管，每拉一下都有電流在皮膚下游走，肌肉跟著抽動。終端屏幕閃了幾下，最后停在“數(shù)據(jù)封存完成”上，綠色的對勾慢慢出現(xiàn)。

她呼吸很輕，幾乎聽不見，但眼睛一直盯著那個懸浮的黑盒。它通體漆黑，沒有接口也沒有紋路，卻能感覺到一種低低的震動，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在跳。

凱莉斯閉著眼，右耳流下的血順著脖子流到肩膀，混進水晶翅的碎片里，凝成紫紅色的結(jié)晶。那些曾經(jīng)讓她瞬移的生物合金翅現(xiàn)在只剩幾片插在背上，每次心跳都帶來劇痛。她沒擦血，只是小聲說：“三分鐘內(nèi)……沒有新的威脅?！甭曇艉茌p，像風吹過廢墟。

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靜。

雷煌用機械眼看了一圈，熱源信號都沒了。地上躺著幾具尸體，裝備破爛，防爆服被高溫撕開，露出燒焦的身體。他們胸口都有同一個符號——灰藍色的螺旋三角，和骨管上的圖案一樣。這不是軍隊的標志，也不是任何已知組織的標記，而是更古老、更隱秘的存在用的，代表“獻祭”和“回收”。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還有被電流燒過的痕跡，皮肉翻卷處能看到金屬骨骼的斷口。他曾用這只手啟動禁器，也用它殺過人?，F(xiàn)在這只手卻在抖，像一片快燒完的葉子。

“他們知道我們在這?！眲P莉斯睜開眼，瞳孔是銀白色的，“信號泄露了。不只是位置，還有文物的狀態(tài)?！?/p>

雷煌看著她，沒說話。他知道這意味著對方不僅知道了坐標，還捕捉到了黑盒釋放的頻率。那種頻率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激活，比如靠近同類物品，或者……當有人情緒劇烈波動時。

剛才，艾德琳第一次碰黑盒的時候，頻率沖破了屏蔽層。

艾德琳點頭，在控制臺上敲了幾下，動作熟練?！白詈笠淮瓮ㄓ嵄唤孬@，對方用了反向追蹤。坐標已經(jīng)暴露?！彼f完，指尖一頓，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日志，“而且……他們破解了三級權限密鑰。我的身份代碼已被列入清除名單?！?/p>

雷煌一拳砸在地上，拳頭穿過松動的合金板，地下金屬網(wǎng)嗡鳴起來，一幅基地的立體圖浮現(xiàn)在空中。東區(qū)完全塌了，能源中樞關閉，反應堆開始倒計時；通風系統(tǒng)只剩兩條路，其中一條正被高溫氣體倒灌；護盾能量只剩12%，冷卻液正在泄漏，不斷腐蝕支撐柱。

“這里撐不過十二小時?！彼f，聲音很低。

“轉(zhuǎn)移？”艾德琳問，目光落在黑盒上。

“必須走?！崩谆投⒅诤校暗麄儾粫屛覀冚p易離開?！?/p>

凱莉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抬起手，碰到雷煌的手背。一瞬間，兩人的意識連在一起，記憶像潮水涌來。畫面閃過——一顆灰藍色的星球，大氣稀薄，荒漠中央有一座破損的穹頂建筑，外殼布滿裂縫，但內(nèi)部仍有微弱的能量反應，規(guī)律得像心跳。

“那里……可以藏?！彼f完松開手，身體晃了一下，嘴角流出一絲血。靈魂綁定很耗命，對她這種快要崩潰的身體來說更是致命。

艾德琳看著她，皺眉：“你能確定？”

“不能?！眲P莉斯搖頭，聲音弱但堅定，“但我看到它沒被標記，也沒人進去過。至少現(xiàn)在是空的。而且……它的結(jié)構(gòu)頻率，和黑盒有共振?！?/p>

雷煌沉默片刻，看向地圖，又看向黑盒，最后環(huán)視這個實驗室。他曾在這里找到第一塊碑文，破譯出“第七調(diào)·啟程之印”的意思；也曾在這里決定打破命運契約，拒絕成為被收割的靈魂。但現(xiàn)在，這里只剩下廢墟和死亡。

“那就去那里?！?/p>

艾德琳壓低聲音：“路上怎么辦？他們既然鎖定了坐標，一定會埋伏。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都會被監(jiān)控?！?/p>

“所以不能走常規(guī)路線?！崩谆妥叩胶诤星埃咽仲N上去，感受到一股冰冷而古老的震動，“也不能帶太多東西。只帶核心資料和文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