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遠處傳來腳步聲。
不止一組,很多組。裝甲靴踩在金屬地上,節(jié)奏一致,越來越近。紅光照進來,打在墻上,交叉成網,像捕獵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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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煌迅速把凱莉斯藏到平臺下的箱子后面,自己站到控制箱前,雙手按住裸露的電線。他體內的血脈發(fā)動,電流從掌心沖出,強行喚醒系統(tǒng)。他的皮膚泛起藍光,血管凸起,像電路一樣,電流亂竄,疼得像撕裂。平臺發(fā)出一聲響,開始慢慢下降。
艾德琳站在他身邊,手放在武器上。她的靈能還不穩(wěn),但能撐一次爆發(fā)。她盯著通道入口,低聲說:“他們來了?!?/p>
第一人出現在拐角。
全身重甲,肩膀上有綠斑,拿著脈沖槍。臉被面罩蓋住,看不出樣子,但槍口一直對著平臺。第二個、第三個也出來了,一共六人,呈扇形前進,步伐穩(wěn)定,動作統(tǒng)一。他們胸前有編號,中央刻著一只閉著的眼睛——機械教的標志。
他們不是普通守衛(wèi),是專門對付強敵的清剿隊,代號“靜默之手”。
雷煌不動,體內積攢電流。他知道不能打,一打平臺就會停,他們就被困住了。但他也知道,對方不會讓他們走。
第六個士兵停下,舉起左手。手套上有符文,是機械教的禁制。他按下按鈕,平臺上方的纜繩鎖死裝置開始關閉,兩旁的金屬門緩緩合攏,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雷煌猛地抬頭。
艾德琳同時出手,靈能化作刀刃,砍向鎖死機構。這不是真刀,是意志凝聚的震蕩波,打中鐵塊時,金屬崩裂,火花四濺,但只打開一半。對面三人立刻轉向她,槍口充能,藍色光在前端聚集。
雷煌沖了出去。
他不打人,撲向控制箱底部的備用電源接口。左臂撕開,鮮血噴出,灑在裸露的電極上。他的血有種特殊因子,能當古老系統(tǒng)的鑰匙——這是他三年前才發(fā)現的秘密。血一碰電極,系統(tǒng)識別成功,電源重啟。
平臺猛地一震,開始加速下降。
上面?zhèn)鱽順屄?,子彈打在平臺上,金屬碎片飛濺,擦過雷煌的臉,留下一道血痕。他翻身回來,擋在凱莉斯前面。艾德琳跌坐在他旁邊,嘴角又出血,手仍死死按著項圈,指節(jié)發(fā)白。
“他們不會放過我們?!彼f,聲音弱,但不怕。
雷煌看著上方越來越小的光圈,點點頭。
他知道。從踏進這里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
平臺繼續(xù)往下,四周變黑。風在耳邊吹,溫度下降,濕氣上升,墻上開始出水珠。不知過了多久,下面出現微弱的光——淡淡的藍綠色,來自巖壁上的發(fā)光菌。
而在某個監(jiān)控室里,屏幕亮了,顯示出他們的軌跡。畫面切換,攝像頭拍到雷煌背影的最后一幀,隨即信號中斷。但系統(tǒng)仍在記錄,一行字慢慢浮現:
【原型體零一號,已確認行動路徑】
【清除協(xié)議,啟動】
同時,地下最深處,一扇塵封已久的門緩緩打開。厚重的合金門分開,露出漆黑的空間??諝庵懈∑瘘c點光塵,像星星剛亮。一具泡在液體中的身體,慢慢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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