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彼f,聲音沙啞,“我要確認路線會不會變?!?/p>
她雙手握住權(quán)杖,銀光再次亮起。這次光很弱,像是拼盡全力才擠出來的。她滿頭是汗,嘴角又流出血,整個人快站不住了,但還是撐著。
畫面又出現(xiàn)了。
第二個據(jù)點外面,風沙吹過廢墟。一個人影穿過走廊,動作很熟,像是走過很多次。他進了地下,沿著b3通道走,停在密室門前。門開了,里面設備在運行,屏幕上顯示【同步率:61%】。那人伸手碰主機,數(shù)據(jù)開始倒流,日志反向解析。
突然警報響起,紅燈閃,通道口關閉,金屬門落下。
但她看到了下一行字——主機背面刻著:
【原型機編號:ex-07-b】
那是雷煌的名字縮寫。
她猛地睜眼,一口血噴出來,濺在權(quán)杖上。銀光滅了,她身子軟下去,被雷煌扶住。
“你能進去?!彼戎f,“但他們等著你。主機上有你的名字。這不是意外,是設計好的?!?/p>
艾德琳立刻說:“不能去?!?/p>
“也許正因為這樣,才能拿到真相?!崩谆涂粗菆D,聲音很平靜,“他們想讓我進去,說明里面有東西必須由我啟動。只要我在斷開前取出數(shù)據(jù),就能掌握主動?!?/p>
“你這是送死。”艾德琳聲音提高,眼里有怒也有擔心。
“或者翻盤。”他看著她,“我們沒別的選擇。等他們大軍來了,整個星系都會毀?,F(xiàn)在動手,還能搶一步。”
凱莉斯扶著墻走到終端前,用發(fā)抖的手在屏幕上畫出一條路,標出三個隱蔽入口和兩處監(jiān)控盲區(qū)。
“走這里?!彼f,“通風井直接到b3,繞開大廳。你有十秒時間接入,我會用預知幫你卡住警報——最多三次機會?!?/p>
艾德琳盯著那條路,很久沒說話。她想起雷煌上次任務回來時全身燒焦的樣子,想起妹妹失蹤前的最后一段信息,還有那些被刪掉的記憶。
最后,她點頭:“我負責外面。一旦發(fā)現(xiàn)信號外泄,立刻用電磁脈沖擊毀電源?!?/p>
“好?!崩谆完P掉星圖,站起來。
他的左臂還在抖,神經(jīng)疼還沒過去,但他拳頭握得很緊。
“準備裝備?!彼f,“六小時后出發(fā)?!?/p>
凱莉斯沒動,還在看屏幕上的坐標。她手指貼在主機背面的位置,好像能摸到那行字。她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雷煌走向儲物柜,拉開抽屜,拿出一副導電手套。手套內(nèi)側(cè)有燒痕,是他上次戰(zhàn)斗留下的,邊緣焦黑。他戴上左手,接口咔的一聲連上。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慢慢握緊。
通風管的金屬蓋被推開,灰塵落下,在昏黃的燈光下飄著。
遠處,星圖還在轉(zhuǎn),七個坐標一閃一閃,像在看著即將出發(f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