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層地獄總壇的廢墟在腳下震顫,黑曜石地磚與斷裂的鎖鏈糾纏成網(wǎng),網(wǎng)眼中不斷涌出金色的光點——那是被輪回石凈化的罪業(yè)之力,正朝著星河深處飄去。四王的身影在廢墟中若隱若現(xiàn),秦廣王的銀甲被生死簿的血紋覆蓋,楚江王的黑袍撕裂處露出白骨,卞城王的青銅面具碎了半張,宋帝王的朱冠滾落在地,露出被符咒侵蝕的頭顱。
“他娘的這群老東西還在打!”王鼎用斷斧撐著地面,肩膀的灼傷處滲出帶火的血珠,“葉楓,輪回石碎成這樣,還能摧毀鎖魂令嗎?”
葉楓攤開掌心,輪回石的碎片正散發(fā)著微弱的金光,碎片邊緣隱約可見“地獄令”三字的殘痕:“聽初代護法的殘魂說,輪回石核心藏著地獄令,能調(diào)動十八層地獄的陰兵??磥韯偛潘耐鯛帄Z的不只是輪回石,更是這枚令牌。”
柳夢琪的青銅小鼎突然飛向廢墟中央,鼎中陰陽丹火照亮了塊半埋在碎石中的玄鐵令牌——令牌上刻著猙獰的鬼王頭像,周圍環(huán)繞著十八道鎖鏈紋路,正是葉楓掌心碎片缺失的部分。此刻令牌正被秦廣王的銀箭與卞城王的鎖鏈同時纏住,雙方的力量在牌面碰撞,激起層層黑氣。
“是地獄令!”謝靈溪的聽魂墜突然繃緊,指向令牌背面,“聽魂墜說,這令牌是鬼帝用十殿閻羅的本源精血煉化的,誰持有它,就能號令十八層地獄的陰兵陰將!”
楚江王突然從黑氣中沖出,度魂劍拖著血光劈向令牌:“三百年前鬼帝就是靠它鎮(zhèn)壓輪回殿,今日這令牌該易主了!”他的黑袍下伸出無數(shù)骨爪,抓向秦廣王的銀箭,“秦廣王,你勾結葉楓害死泰山王,真以為能獨吞功勞?”
“勾結?”秦廣王的銀甲突然爆發(fā)出金光,震開骨爪的同時,銀箭上的鎖鏈突然收緊,將地獄令拽向自己,“本王只是不想看到鬼帝把我們都煉成他的鼎爐!倒是你,用幽冥教的邪術污染度魂劍,就不怕遭天譴?”
卞城王的鎖鏈突然從兩側纏繞而上,將銀箭與度魂劍同時鎖?。骸澳銈兌返迷絻?,本王越能坐收漁利?!鼻嚆~面具下的金瞳盯著葉楓,“小子,要不要跟本王做筆交易?你幫我拿到地獄令,我現(xiàn)在就打開通往人界的通道?!?/p>
“你當我們是傻子?”阿螢的輪回蠱突然化作綠線,纏住即將斷裂的銀箭,“翠娘說,卞城王在枉死城埋了百萬陰兵,拿到地獄令只會把我們煉成傀儡!”
葉楓突然握緊輪回古劍,混沌劍意順著地面的裂痕蔓延,在廢墟下織成道劍網(wǎng):“王大哥,用金剛體撞開他們!”
王鼎會意,肌肉瞬間膨脹成古銅色,拖著斷斧沖向糾纏的三王。他沒有直接攻擊,而是用斧柄猛砸地面,震起的碎石如同暴雨般砸向銀箭與鎖鏈。秦廣王與卞城王下意識地回撤力量防御,楚江王的度魂劍趁機劈向令牌——
“就是現(xiàn)在!”
葉楓的永恒劍意突然爆發(fā),輪回古劍化作道金光,貼著地面掠過混戰(zhàn)的中心。當度魂劍即將觸碰到令牌的瞬間,金光突然卷起玄鐵令牌,如同游魚般穿梭在三王的攻擊縫隙中,穩(wěn)穩(wěn)落回葉楓掌心。
“找死!”楚江王的黑袍瞬間覆蓋方圓十丈,無數(shù)骨爪從黑袍下伸出,抓向葉楓的手腕,“那是本王的令牌!”
秦廣王的銀箭突然轉(zhuǎn)向,射向楚江王的后心:“楚江王,你的對手是我!”他的銀甲泛起符文,竟主動擋在葉楓身前,“葉楓,帶著令牌先走!總壇西側有通往人界的傳送陣,本王隨后就到!”
卞城王的鎖鏈突然纏上秦廣王的腰甲,青銅面具逼近銀甲:“你果然在勾結他!三百年前你就私放輪回殿余孽,現(xiàn)在又想借外人之手奪權?”
宋帝王的生死簿突然從黑氣中飛出,頁面展開罩向四人:“誰也別想走!地獄令是鬼帝的東西,誰碰誰就得死!”簿頁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陰兵虛影,手持長矛朝著葉楓刺來——顯然是在動用生死簿調(diào)動陰兵。
“來得好!”葉楓突然將地獄令舉過頭頂,令牌上的鬼王頭像突然睜開眼睛,十八道鎖鏈紋路同時亮起。那些沖來的陰兵虛影突然停在半空,長矛調(diào)轉(zhuǎn)方向,竟朝著宋帝王的生死簿刺去,“看來這令牌認主了?!?/p>
“不可能!”宋帝王的生死簿劇烈震顫,頁面上的陰兵虛影紛紛潰散,“你沒有鬼帝的精血,怎么能驅(qū)動地獄令?”
葉楓指尖劃過令牌背面,那里刻著行細小的梵文——正是地藏經(jīng)中的“眾生平等”咒。他突然想起元神中地藏經(jīng)殘卷的記載:“地獄令的真正力量不在鬼王頭像,而在這十八道鎖鏈——每道鎖鏈都連著層地獄的陰兵營,唯有心懷慈悲者能解開封印?!?/p>
隨著他的話音,令牌上的鎖鏈紋路突然飛出,在半空化作十八道金光,分別射向十八層地獄的方向。廢墟邊緣突然傳來整齊的甲胄摩擦聲,無數(shù)手持長戟的陰兵從黑霧中走出,甲胄上的鬼面紋章在金光中泛著紅光——正是被地獄令召喚的陰兵。
“他真的能調(diào)動陰兵!”王鼎瞪大了眼睛,看著陰兵自動列成陣,將四王的身影團團圍住,“這他娘的比轉(zhuǎn)輪王的面子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