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通道盡頭出現(xiàn)了個小小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臺上,放著個黑色的木盒,盒上刻著“玄通絕筆”四個字,正是周玄通的字跡!李守一小心地打開盒,里面放著本泛黃的日記,封面用煞墨寫著“蓮心傳”——“蓮心”,應(yīng)該是周母的真名!
“是日記!完整的!”江雪凝激動地湊過來,用純陰血意輕輕掃過日記,煞墨寫的字瞬間亮了,變成了暗紅色,能清楚地看清內(nèi)容:
“丙午年,我五歲。娘告訴我,她叫蓮心,不是普通的村婦,是地煞門的圣女,掌管‘蓮池煞’,能凈化陰煞。她說地煞門本來是好的,后來教主變了心,要用地煞煉活人,她不同意,才逃到青竹村,改名叫‘周蓮’,對外說自己是寡婦。
戊申年,我七歲。娘偷偷在后山練‘凈化煞’,我看到她的手在流血,問她怎么了,她只說‘沒事,練這個能保護玄通’。那天晚上,我聽到娘在哭,說‘蓮娘,對不起,我沒能護住你’,我不知道蓮娘是誰,只知道娘很傷心。
壬子年,我十五歲。陰煞教的人找到青竹村,說娘是‘叛徒’,要抓她回地煞門。娘把我藏在柴堆里,自己跟著走了。后來我聽說,娘被教主處決了,罪名是‘通敵叛教’,可我不信,娘那么好,怎么會叛教?
甲寅年,我二十歲。我找到地煞門的舊典籍,才知道真相:娘反對教主用活人獻祭煉‘滅世煞核’,蓮娘是娘的妹妹,幫娘藏了反對的證據(jù),被教主一起處決了。娘臨死前,把自己的一縷殘魂藏在護心碑,讓蓮娘的魂跟著林九,想等我長大,讓我們找機會洗清她的罪名。
我練血契術(shù),不是為了復(fù)仇,是為了用術(shù)法引娘的殘魂出來,讓她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出教主的罪行,洗清‘叛徒’的罵名。我知道林九是好意,可他不知道真相,我只能假裝恨他,才能讓陰煞教的人不懷疑我,才能找到機會……”
日記讀到最后,李守一的手已經(jīng)在發(fā)抖,眼淚滴在紙上,暈開了暗紅色的字。石室里靜得能聽到呼吸聲,張啟明的眼眶也紅了:“原來玄通這么苦……他不是壞,是想為娘洗冤,之前我們都誤會他了……”
江雪凝輕輕合上日記,純陰血意往盒里送,想護住日記不被散煞蝕了:“蓮心是周母的真名,蓮娘是她的妹妹,所以之前血印里的藍光是蓮娘的魂,護心碑里的是周母的殘魂,她們都是為了反對活人獻祭,才被處決的……”
就在這時,石室突然“轟隆”一聲,頂部的煞石往下掉!一道黑袍人影從煞里鉆出來,手里舉著黑木杖,杖頭的煞靈核泛著黑光——是趙山河!他盯著石臺上的日記,聲音帶著顫:“你們……你們都知道了?蓮心姐的真相……你們都知道了?”
“趙山河!你早就知道真相,對不對?”李守一握緊七星劍,胸口的血印亮了,“你是蓮心姐的表親,你肯定知道她是被冤枉的,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還要幫陰煞教煉煞靈?”
趙山河突然笑了,笑聲里滿是絕望:“我說了誰信?陰煞教的教主握著我娘的殘魂,我不幫他,他就毀了我娘!我以為煉出煞靈,能逼蓮心姐的魂出來,幫我救我娘,沒想到……沒想到她的魂早就在護心碑里了!”
他舉起黑木杖,往李守一的方向揮:“但現(xiàn)在晚了!教主說了,只要毀了日記,殺了你們,就能繼續(xù)煉滅世煞核!我必須殺了你們!”
煞靈核的黑光往日記上掃,李守一趕緊用身體擋住,血印紅光往黑光上撞:“想毀日記?先過我這關(guān)!蓮心姐的冤屈,今天必須洗清!”
江雪凝和張啟明也沖上來,純陰血意和還魂草湯往趙山河身上送,逼得他連連后退。趙山河見打不過,突然往石室的暗門鉆,臨走前扔了個黑符,符紙炸開的煞裹住了日記的一角,留下句飄在半空的話:“你們別得意!我會用血契傀儡術(shù),把蓮心姐的魂煉成活傀儡!讓你們永遠也洗不清她的冤屈!”
煞散后,石室恢復(fù)了平靜,日記的一角被煞燒得發(fā)黑,卻沒傷到里面的字。李守一撿起日記,小心地放進木盒:“他提到了血契傀儡術(shù)!下一章《血契傀儡術(shù)?趙山河用》,他肯定要對護心碑里的蓮心姐殘魂下手!我們得趕緊回玄正堂,守住護心碑!”
眾人趕緊往秘道外跑,石室里的煞還在慢慢散,日記上的“蓮心傳”三個字,在火光下泛著淡淡的紅光,像在感謝他們揭開了真相。而玄正堂的方向,護心碑的金光突然晃了晃,周母的殘魂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在碑后輕輕顫抖——一場圍繞血契傀儡術(shù)、殘魂守護的新戰(zhàn)斗,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