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叢里突然傳出“嗬嗬”的怪響,廉貞尸慢悠悠地走出來。它比上次更腐爛了,半邊臉都掉了,露出里面發(fā)黑的骨頭,爪子上掛著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滋滋響。更嚇人的是,它的胸口插著根黑木簪,簪子上刻著引煞紋,和血煞引上的一模一樣!
“周玄通給你加了料啊!”李守一皺緊眉頭,知道這黑木簪肯定是用來增強毒性的。他剛想沖上去,廉貞尸突然張開嘴,噴出一股黑色的毒霧,比上次的范圍更大,還帶著火星——是毒霧和尸火的混合體!
李守一趕緊往后退,掏出純陽符往空中一扔:“純陽符,破!”符紙金光炸開,毒霧被沖散了不少,但還是有幾滴落在他的道袍上,瞬間燒出幾個小洞,還冒著黑煙。
“好厲害的毒火!”李守一趕緊往道袍上抹破煞油,黑煙才停下來。廉貞尸趁機沖上來,爪子帶著毒霧掃向他的胸口,速度比上次快了不少——顯然是被黑木簪增強了力量。
李守一趕緊用七星劍格擋,劍身和爪子碰撞,發(fā)出刺耳的響聲。他能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順著劍身往上爬,手腕都開始發(fā)麻:“這爪子上的毒滲進法器了!”他趕緊往劍身上抹了點破煞油,綠火才重新亮起來,把陰寒之氣逼退。
廉貞尸見一擊沒中,突然轉身往義莊方向跑——不是逃跑,是往血煞引的方向跑!
“不好!它想毀血煞引的封??!”李守一心里一緊,趕緊追上去,“張醫(yī)生,小心!它沖你那邊去了!”
張啟明在血煞引旁邊守著,聽到喊聲趕緊掏出桃木釘,往地上釘了一圈:“陽釘鎮(zhèn)地,別過來!”廉貞尸根本不管,直接撞向桃木釘,釘子雖然扎進了它的身體,卻沒擋住它的腳步,反而被它帶著往前沖,眼看就要撞到血煞引的陶罐!
李守一趕緊掏出張純陽符,用七星劍挑著扔過去,正好貼在廉貞尸的后背上:“純陽符,爆!”符紙金光炸開,廉貞尸被震得后退了幾步,胸口的黑木簪也晃了晃,差點掉下來。
“趁現(xiàn)在!”李守一沖上去,七星劍的綠火直刺廉貞尸的胸口,精準地刺中黑木簪,“給我拔出來!”劍身一挑,黑木簪被拔了出來,廉貞尸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動作瞬間慢了下來,毒性明顯減弱了。
張啟明趕緊往廉貞尸身上撒還陽草粉,粉末落在它身上,冒出陣陣黑煙,腐蝕出不少小洞:“它的煞氣在減弱!趁現(xiàn)在收拾它!”
李守一點點頭,用七星劍纏住廉貞尸的胳膊,往地上一摔,再用桃木釘把它的四肢釘在地上:“看你還怎么動!”他掏出破煞油,往廉貞尸的胸口倒,綠色的油落在傷口上,滋滋響,廉貞尸的身體開始慢慢融化,變成一灘黑色的粘液。
“終于解決了!”李守一松了口氣,剛想站起來,突然感覺頭暈目眩,腳下的地面在晃——不是他的問題,是整個義莊都在晃!血煞引的陶罐突然發(fā)出“咔噠”聲,罐身的陽泥裂開了一道縫,引煞紋的紅光從縫里透出來!
“不好!封印要破了!”張啟明趕緊沖過去,往裂縫上貼純陽符,“守一,快幫忙!煞氣要漏出來了!”
李守一趕緊跑過去,用手按住裂縫,往上面抹還陽草泥??闪芽p還在擴大,紅光越來越亮,能感覺到里面的煞氣在瘋狂沖撞,像是隨時會爆出來。
“周玄通肯定在遠程操控血煞引!”李守一咬著牙,往裂縫上滴了點自己的精血,“以我精血,加固封印!”精血滲進裂縫,紅光才暫時暗了下去,裂縫也停止了擴大。
兩人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血煞引的陶罐雖然暫時穩(wěn)住了,但誰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周玄通已經開始動手了,用廉貞尸搗亂,想毀了封印,三日后的城隍廟之約,肯定會更兇險。
“我們得趕緊加固封印。”張啟明掏出藥箱里的東西,“我再調點更濃的還陽草泥,你去拿點桃木片,把陶罐整個包起來,多貼幾張純陽符,爭取撐到三日后。”
李守一點點頭,站起來往玄正堂走。他回頭望了一眼血煞引的陶罐,紅光在陽泥下若隱若現(xiàn),像顆埋在土里的定時炸彈。他知道,周玄通的殺機已經藏不住了,三日后的五雷正法,不僅要破七煞尸陣,還要先毀掉這顆定時炸彈,不然所有人都會被天雷反噬。
走到玄正堂門口,陳平安正好帶著弟子們過來:“守一,剛才聽到動靜,怎么回事?”
“廉貞尸又來了,還想毀血煞引的封印。”李守一擦了擦臉上的汗,“雖然解決了廉貞尸,但血煞引的封印已經裂了,我們得趕緊加固?!?/p>
陳平安皺緊眉頭,往義莊方向望:“周玄通這是想提前動手,打亂我們的計劃?!彼牧伺睦钍匾坏募绨?,“別擔心,我們一起加固封印,再派弟子輪流守著,絕不讓他得逞?!?/p>
弟子們趕緊去拿桃木片和純陽符,玄正堂里一片忙碌。李守一站在護心碑前,望著碑上的金光,心里暗暗發(fā)誓:師父,三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險,我都會用五雷正法破了周玄通的尸陣,救您出來,絕不讓您白白犧牲!
夕陽西下,血煞引的陶罐被桃木片和純陽符層層包裹,像個綠色的粽子,終于穩(wěn)住了紅光。李守一和陳平安、張啟明坐在斷梁上,商量著三日后的計劃。遠處的城隍廟方向,黑煞越來越濃,像塊壓在心頭的烏云。他們都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