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樓給出了方向,而后便親自送映曦和許忠玉,連帶著他給映曦配的隨從們,離開了西海。
六州變法,湖州和梧南州先行,而后是崇仙州、新京州,最后是群青原、師國州。
西海全面推進變法正在進行,六州宗門捉對廝殺也在進行,變法已經(jīng)正式進入了快速發(fā)展期。
——
仙宮之內(nèi),映曦問及了許忠玉的過往。
聽完這位女修的故事,她只覺得難以置信。
“相公總說,修仙者個人的奮斗,在時代的浪潮下,是無力的。
你好像是個反面的例子,時代的浪潮從未鐘情于你,但你依靠自己的奮斗,一步步從沒有土壤的絕壁上生長了出來。
忠玉,我不如你。”
之前,周映曦對許忠玉臨場改名的行為還頗有不屑。
現(xiàn)在她理解了,理解了這是個怎樣的修士。
單單論及逐道之心的堅定,她不如許忠玉遠矣。
許忠玉心有羨慕,但依然謙虛道。
“仙子太過客氣了,忠玉能有今天,其實是時代的浪潮眷顧了我兩次。
第一次,是紅燈照——天蛇宗開戰(zhàn),上邑國和公冶氏的修士們被大量的征召。
如此情況下,細柳苑的生意一落千丈,我被迫來到西海。
西海的風貌有一種魔力,把我從一個渾渾噩噩的無知散修,打磨為了有向道之心的正常修士?!?/p>
許忠玉其實謙虛了,她如果還只能算正常修士,那天底下九成九的修士都不算修士了。
“那公冶家實在可憎,你如今是相公門下的修士,當好好找他們算賬才是?!?/p>
這種話,映曦一般不會說,但她也有拉攏王玉樓門下修士的需要。
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活著。
“哈哈,仙子有所不知,公冶家的家主公冶知世,前兩日還送了我一瓶混元鑄體精血丹。
而且,說實話,細柳苑不是好地方,但給了我在修仙界立足的機會,有時候我會想,其實公冶家也沒那么可恨。
世道如此,我一個四靈根的散修,沒有家族和宗門的庇護,能做的也就那么多活計。”
十萬凡俗的生命,多種珍惜靈藥的配伍,化作一瓶賠禮的寶丹,贈送的對象卻只是王玉樓的一條狗
玉闕真人站在九霄之上調(diào)鼎天下的每一刻,都有無盡的血因他而流。
可心不狠,就是站不穩(wěn),只要他有弱點,就會有人撕咬。
這就是逐道者必然要經(jīng)歷的過程,頂不住這種壓力,后果就是死!
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即便失敗者再正義——贏家,才有話語權(quán)。
許忠玉不想提及太多這些不好的回憶,便繼續(xù)說起了時代浪潮對她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