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安和沈清和之間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甜蜜氛圍,如同密室里無聲擴散的粉紅色泡泡,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另外幾位氣運之子的神經(jīng)。
霍野是表現(xiàn)最直接的那個。
每次輪到他值班,看到沈清和自然地給蘇念安喂水、擦嘴,或者蘇念安下意識地往沈清和身邊靠時。
他就覺得心里像打翻了醋廠,酸得直冒泡,卻又找不到立場發(fā)作,只能憋得內傷,然后變本加厲地試圖用各種“硬核”關懷吸引蘇念安的注意。
“念安!你看老子給你帶什么來了!”霍野這天提溜著一個鳥籠子興沖沖地進來,里面關著一只色彩斑斕、看起來傻乎乎的金剛鸚鵡,“這玩意兒會學人說話!給你解悶!”
蘇念安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鸚鵡就扯著脖子喊:“笨蛋!笨蛋!霍野笨蛋!”
霍野:“……老子宰了你!”
沈清和在一旁淡定地給蘇念安削蘋果,眼皮都沒抬一下:“禽類可能攜帶病菌,對念安恢復不利?!?/p>
霍野氣得跳腳,又無法反駁。
顧知楠則含蓄得多。
他依舊溫和體貼,但偶爾看向沈清和與蘇念安互動時,那鏡片后的眸光會微微黯淡一瞬,隨即又恢復如常。
他只是更頻繁地帶來一些孤本趣聞與她分享,試圖在精神層面與她保持那種獨特的“知音”連接。
而林嘯,他的冷氣釋放量明顯增加了。
每當沈清和與蘇念安有過于親密的舉動(比如沈清和習慣性地揉蘇念安的頭發(fā),或者蘇念安睡著時無意識地抓住沈清和的衣角),密室里的溫度仿佛都要驟降幾度。
他雖不言不語,但那存在感極強的低氣壓,讓蘇念安都忍不住偷偷把被子裹緊了些。
這種壓抑的醋意和競爭氛圍,終于在一天晚上,因為一件小事而徹底爆發(fā)。
那天輪到沈清和與霍野一起值班(原本是沈清和單獨,霍野硬是以“怕老沈照顧不周”為由擠進來的)。
蘇念安喝了藥有些犯困,迷迷糊糊間,習慣性地朝著身邊最熟悉的氣息來源——沈清和的懷里蹭去,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沈清和自然無比地伸手將她攬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還細心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這本是極其自然的一幕。
但看在旁邊瞪大眼睛盯著的霍野眼里,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和挑釁!
“喂!老沈!”霍野終于憋不住了,壓低聲音(怕吵到蘇念安)但怒氣沖沖地說,“你手放哪兒呢!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沈清和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冷?!?/p>
“冷老子不會給她加被子?。∫惚??!”霍野醋意滔天。
“她習慣我抱著睡。”沈清和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正宮般的從容。
“習慣個屁!那是以前她是狐貍!現(xiàn)在她是大姑娘了!”霍野氣得口不擇言,“你這就是趁人之危!占便宜!”
他們的爭吵聲雖然壓低了,但還是驚動了并未睡沉的蘇念安,也引來了剛好在外面正準備進來的林嘯和顧知楠。
“怎么回事?”顧知楠看著里面劍拔弩張的氣氛,微微蹙眉。
林嘯沒說話,但冰冷的目光在沈清和摟著蘇念安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蘇念安被這陣仗徹底弄醒了,看著圍在床邊的四個男人——一
個面沉如水但摟著她不放,一個怒發(fā)沖冠仿佛要殺人,一個溫和中帶著擔憂,一個冰冷得能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