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多謝娘成全,謝娘不嫌棄阮娘的出身!”喬忠直起身子,語氣激動的朝王氏道。
“我是你娘,說什么成全不成全。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又不是那嫌貧愛富的,就是家里條件差點又有什么,大不了咱們多給些聘禮就是了……”
王氏笑呵呵的拍了拍兒子的頭,只覺得兒子有些傻,就這么點事兒還下跪做什么,可隨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盯著眼前的大兒子,將人拉起來道。
“等等,你先起來,咱們娘倆好好說說,這姑娘到底是個什么出身?”
“娘……”喬忠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
起身坐在椅子上,蠕動著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這孩子,愣著干啥,你倒是說啊?”王氏看著兒子那呆愣的樣子,便覺得心里著急,不由催促了一句。
“娘,您……您不是都知道了嗎……”喬忠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他還以為娘已經(jīng)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才會覺得阮娘身世可憐,如今似乎并不是這樣。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我這也是今日才回來,這中間到底有什么事兒,你趕緊給我說清楚,你想急死你娘???”
王氏皺眉看著喬忠,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阮娘她……”喬忠狠狠的皺了皺眉,沉默良久之后,這才緩緩開口。
王氏聽著喬忠說了半天,越聽越覺得震驚,聽到最后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似的,蹭的一下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怒不可遏道。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許這樣的女人進我喬家的大門?!?/p>
“娘,阮娘真的是個好女人,她對我溫柔體貼,又懂事知理!她以后也不能生了,日后定然會將大寶如親兒子一般對待。她也是個苦命的,您就成全了我們吧!”
喬忠跪在地上痛苦的哀求著王氏,他這輩子難得碰上一個中意的女人,直想著與她廝守一生,為何就這么難呢?
從前他娶大寶娘,那是遵了父母之命,兩人婚后平平淡淡,雖然偶爾也又甜蜜,但卻與他和阮娘的感情有著天差地別。
“放屁!一個青樓出身的女人,自然是懂得對男人的溫柔體貼。也不知你口中的溫柔到底體貼過多少個男人。還好女人?
她若是個安分的,便會知道該如何在正房面前做小伏低,又怎會被灌了紅花湯,還被趕出府?天下也就你這樣耳聾心瞎的男人,分辨不清她的真面目!”
王氏氣的快要吐血,真不知她這輩子是遭了些什么孽了,一個個的都要為了個個女人這樣忤逆自己。
“娘,您別這么說,阮娘不是這樣的人。她雖出身青樓,但也是清倌兒,只是賣藝而已,若不是那家的主母善妒惡毒,阮娘也不至于如此凄慘……
娘,她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若是不信,您大可以將她帶在身邊細致觀察考究的!”
喬忠再次跪在地上,眼神中帶淚的替阮娘辯解道。
“帶在身邊?還仔細考究?我看你真真是鬼迷了心竅了,這樣的女人便被人娶回家做妾都是賤妾,被有錢人家當(dāng)個玩物罷了。
你倒好,想娶她做正房不說,還要老娘我日日帶在身邊,你是嫌丟人丟的不夠是嗎?你還是不是喬家的子孫了,你這般是要置老祖宗的顏面于何地?”
王氏捂著心口,指著喬忠恨不的狠狠給他幾巴掌打醒他才好。
青樓賤籍的女子,便是從良了也是的低人一等的,最多尋個大戶人家納為妾室,擺在家里跟個仆人差不多,圖個樂子而已。
尋常人家,便是家里再差也不會娶個妓子進門,平白辱沒了家里門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