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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鹽碑鎮(zhèn)舊骨·新律裂吐蕃（第1頁）

點蒼山巔的晨鐘撞破血霧。段譽的指尖拂過沐清風斷裂的臂甲，年輕隊長肩頭深可見骨的刀傷已被僧醫(yī)用桑皮線縫合。“殿下，”沐清風單膝砸地，染血的赤龍旗插進巖縫，“末將請為前鋒，踏平邏些城！”

大理禁衛(wèi)軍的玄甲陣列在晨光中鋪展至天際線。段正淳的金鱗鎖子甲上凝著褐紅血痂，馬鞭遙指西北：“吐蕃王庭尚有八萬殘兵困守雪線。”他身側十八名僧兵合力抬起巨幅羊皮輿圖——以金沙江為墨，吐蕃山川城池為肌理，新拓疆域如巨斧劈開高原。

“此戰(zhàn)之后，”段譽的袍袖拂過輿圖，指尖停在邏些城的金頂標記，“大理疆域當如臥龍橫貫南北?！陛泩D邊緣朱砂標著驚世駭俗的疆界：南吞交趾（越南）、真臘（柬埔寨）象群馳騁的雨林，西噬驃國（緬甸）、奔那伐檀那（孟加拉）的佛寺金頂，北接大宋劍南道與西夏黑水城，東臨大遼上京道草原。縱橫萬里的版圖，赫然是頂天立地的長方形巨碑！

雅魯藏布江峽谷的罡風如刀。吐蕃最后的五萬鐵鷂子據(jù)守鐵索橋，碗口粗的寒鐵鏈在深谷中搖晃如巨蟒。段無咎的西域聯(lián)軍在左岸架起三百架龜茲重弩，淬毒矢尖對準對岸飄揚的九層經(jīng)幡。

“段家小兒！”吐蕃國師多吉丹增立在經(jīng)幡下嘶吼，手中轉經(jīng)筒鑲著大理俘虜?shù)念^蓋骨，“此橋有蓮花生大師加持，過橋者必墮無間地獄！”

右岸峭壁忽有梵唱破空！十八名天龍僧兵足踏巖釘懸垂而下，法相禪師手中熟銅棍猛擊山壁?！稗Z隆——”整面巖壁如巨幕剝落，萬噸巨石砸向鐵索橋基！寒鐵鏈崩斷的刺耳銳響中，段正淳的禁衛(wèi)鐵騎如黑潮漫過右岸?！暗鬲z？”老王爺?shù)哪暗杜榻?jīng)幡柱，“本王送你去見蓮花生！”

對岸重弩齊發(fā)時，六千五百名天龍武者如鷂鷹掠陣。沐清風獨臂揮動赤龍旗，六大隊長內(nèi)力貫通成陣，江面水汽凝成冰橋凌空飛架！二流武者的足尖點過冰橋裂痕，鉤鐮槍絞入吐蕃重甲縫隙的剎那，段無咎的白馬已踏著冰橋殘片躍至多吉丹增面前。

“你們的佛，”段無咎劍鋒削飛轉經(jīng)筒，筒中滾出三顆干縮人頭，“渡不了豺狼?！倍嗉ぴ龅聂卖耐蝗还拿浫缜颉撬夼伞案亩尽钡木G霧噴涌而出！段無咎袖中飛出鹽袋，雪花鹽粒遇毒凝結成翡翠般的硬殼，反將國師裹成琥珀里的毒蟲。劍光閃過，那枚鑲嵌頭蓋骨的轉經(jīng)筒墜入江濤，裹著鹽殼的尸首被戰(zhàn)馬踏進泥濘。

邏些城金頂宮墻的琉璃瓦在落日下流淌著血光。吐蕃幼主赤松德旺被縛于黃金祭壇，九名祭司正以金刀割開牦牛喉管，滾燙的牛血潑灑在壇面密宗符文上?！耙匝捞欤∽o我圣城！”大祭司的嘶吼被淹沒在震天動地的轟鳴中——西域聯(lián)軍的焚天炮將鹽泉堡火油彈傾瀉在宮門，雪花鹽混著火油爆開慘白焰浪，鎏金宮門熔成赤紅鐵水！

“破城！”段正淳的陌刀劈斷祭壇金柱。幼主腕間繩索被刀氣震碎，踉蹌跌入段譽懷中。“莫怕?！倍螣o咎指尖拂過孩子頸間淤痕，六脈劍氣卻將祭壇九鼎轟成齏粉，“從今日起，吐蕃子民皆為大理赤子?！?/p>

金頂大殿的蟠龍柱后，最后三百名護法喇嘛結“大輪明王陣”。梵唱聲震得梁柱落塵，為首老喇嘛雙目泣血：“段氏竊國，必遭天……”

嗤！一柄精鋼鉤鐮槍貫入老喇嘛后心。沐清風獨臂擰轉槍桿，喇嘛的金剛軀竟被絞成兩段！“天罰？”年輕隊長染血的赤龍旗插上金頂，“我六千五百二流武者，便是吐蕃的新天！”

疏勒河新修的鹽工渠蜿蜒如巨蟒。三萬吐蕃貴族俘虜在皮鞭下搬運鹽塊，潰爛的腳踝被鹵水泡得白骨森森。段無咎的白靴踏過渠邊新立的石碑，碑文以漢、回鶻、吐蕃三文鐫刻：

鹽泉英魂冢——三千大理健兒永鎮(zhèn)西域

洛十九呈上羊皮卷，朱砂繪制的疆域圖覆蓋了整個南亞次大陸?！拔饔虮栊菡齻€月。”段無咎指尖劃過吐蕃高原的凍土，“但糧道不能停?！彼鋈粚⑤泩D拋入鹽渠，牛皮遇鹵水翻卷如垂死之魚，“傳令四通商行：吐蕃境內(nèi)所有鹽井、金礦、青稞田，即日起納為國有?！?/p>

渠對岸忽起騷動?？怪仳T押來一列鐐銬加身的白袍人——正是星宿派殘部?！按溯呍谔油鐾局卸練⒕G洲三處?！睅鞝柊鄰澋短羝馂槭桌险叩南骂M，“請公子示下?！?/p>

段無咎捻起一撮雪花鹽，任由晶粒從指縫灑落星宿長老花白的發(fā)頂：“腐骨毒遇上等井鹽，會凝成翡翠珠子?！彼D身時，渠中傳來凄厲慘嚎——鹽工們正將星宿門人按進鹵水池，翻騰的灰綠水泡里浮起無數(shù)晶瑩剔透的綠珠，每顆珠心都裹著星宿毒師的眼球。

崇圣寺的萬佛殿內(nèi)香煙繚繞。幼主赤松德旺跪坐蒲團，腕間佛珠換成段譽親賜的沉香木串?！巴罗耸徊繗w降表在此?！敝斓こ颊归_鑲金貝葉，密密麻麻的指印如血痂遍布，“各部頭人求賜雪花鹽井開采權。”

段譽的指尖在貝葉邊緣敲擊，無形劍氣將“開采權”三字灼成焦痕?！皞髦肌！彼曇舸┩缚澙@香煙，“吐蕃更名西滇道，設鹽鐵都督府——采鹽工匠月俸加三成，皆用雪花鹽支付?！惫蜃挠字魍蝗惶ь^：“我……我的子民也能吃上雪花鹽？”段無咎將半袋鹽放在他掌心：“從今日起，他們都是大理子民?！?/p>

殿外忽有龍吟般的劍嘯破空！段無咎的白影掠過重檐，一枚五行紋銅符釘入《疆域全圖》的邏些城方位。巨幅輿圖上，東起交趾雨林西至波斯邊境，北接遼國草海南抵爪哇海，縱橫萬里的疆土被朱砂勾成長方巨陣——仿佛一柄鎮(zhèn)守天南的巨闕神劍。

“大哥好大的手筆?！倍巫u輕笑。銅符突然迸裂，符中滾出吐蕃贊普松贊的頭骨，顱頂鑲金的密宗真言已被劍痕劈碎?！按藙€差最后一道鋒刃?！倍螣o咎的袍袖拂過頭骨，目光如冷電射向東北方，“大宋的歲貢，該換個算法了?！?/p>

疏勒河畔，張老三將凍硬的鹽塊砸進英魂冢石碑基座。鹵水倒影里，幼主赤松德旺捧著雪花鹽袋走向吐蕃俘虜營，身后三千禁衛(wèi)鐵騎的玄甲與六千五百武者的銀絲戰(zhàn)袍在夕照下熔成一體，宛如為這萬里疆域鍍上永不消退的血色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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