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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天龍出鞘·六脈劍氣指吐蕃（第1頁）

崇圣寺的晨鐘撞碎薄霧，三百零八記鐘聲在點(diǎn)蒼山巒間跌宕回響。段正明的指尖撫過金絲楠木經(jīng)匣中的《六脈神劍譜》，泛黃絹帛上的朱砂劍訣透出鐵銹般的血腥氣。殿外校場傳來玄甲碰撞的悶雷聲——三千重甲兵操演破虜陣，陌刀劈砍時甲葉震響如地龍翻身，細(xì)看那玄甲內(nèi)襯竟織入洱海銀絲礦，日光照耀下流轉(zhuǎn)著水紋似的冷冽柔光。

吐蕃贊普親率二十萬大軍陳兵金沙江北岸。大理文武大臣的象牙笏板在掌心攥出濕痕，聲線繃緊如將斷的弓弦，金國使者昨夜遞呈國書，愿割讓燕云三州……換我大理鐵騎北上伐宋！

正明的袍袖忽如流云舒卷，六道無形劍氣裂空而出。嗤嗤銳響中，殿柱蟠龍浮雕的鱗片簌簌剝落，余勢穿透三重鮫綃帷帳，將殿壁懸掛的《清明上河圖》殘卷灼出焦痕。劍氣余燼在字樣上裊裊盤旋。無咎已經(jīng)在西域立穩(wěn)了根基，大理與西域連城一片也是指日可待。他指尖蘸取劍氣灼出的黑灰，抹在殘卷邊緣的褐紅斑點(diǎn)上——那是段無咎密報上干涸的喀喇汗王族血印，夠買十個燕云了。

殿角青銅鶴香爐突然聲劇震！爐蓋縫隙迸出慘綠濃煙，煙氣扭曲凝成三頭牦牛圖騰，牛角直指殿外西南。巴天石踏著綠煙疾步上前，呈上的竹管尚帶露水：八百里加急！吐蕃奇兵繞道羌塘草原，已破劍川城！竹管滾落一縷銀白——正是鎮(zhèn)守劍川的老將華赫艮殉國前割下的發(fā)辮，發(fā)根處沾著星宿派腐骨毒特有的青苔色。

華將軍臨終點(diǎn)燃火藥庫，半個劍川城塌進(jìn)瀾滄江。巴天石喉頭滾動，吐蕃前鋒……正在烹食守軍尸首！

劍川城殘?jiān)珨啾陂g飄著人油焦臭。吐蕃食尸鬼部族的壯漢撕扯著半熟臂膀，獠牙啃噬筋腱時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千夫長多吉次仁踩著守軍校尉的頭顱，靴底碾進(jìn)對方怒瞪的眼眶：說！崇圣寺的《易筋經(jīng)》藏在哪？

校尉的唾沫混著血噴在多吉臉上。暴怒的吐蕃人正要揮刀，城墻豁口處突然傳來清越梵唱。十八名黃衣武僧踏著殘肢躍入廢墟，當(dāng)先老僧袖中飛旋的紫檀念珠擊碎多吉的彎刀，珠串纏繞其脖頸時竟發(fā)出金鐵交鳴之音！

結(jié)陣！武僧首領(lǐng)法相袈裟鼓蕩。十七根熟銅棍插入焦土擺成伏魔圈，棍身鐫刻的梵文經(jīng)咒遇血泛光。吐蕃兵揮刀砍向銅棍，刀刃觸及經(jīng)文的剎那，棍內(nèi)機(jī)括迸射牛毛細(xì)針——針尖淬著點(diǎn)蒼山特產(chǎn)七日癢藥粉，中者渾身潰爛奇癢七日方死！

多吉次仁掙斷念珠鏈撲向法相：禿驢受死！法相雙掌合十，僧鞋猛踏地面。埋在地下的火藥殘?jiān)Z然爆開！氣浪將多吉掀飛三丈，老僧的指骨卻在爆炸瞬間插入他耳后死穴：華將軍的火藥，老衲替他點(diǎn)完。

崇圣寺大雄寶殿，段正明的白玉扳指壓在劍譜少商劍訣上，絹帛不堪重負(fù)綻出裂痕。吐蕃贊普親弟領(lǐng)五萬精兵屯駐蒼山雪線。朱丹臣展開羊皮輿圖，朱砂標(biāo)記如毒瘡遍布，若與劍川殘敵合圍……

報——！傳令官膝行入殿，鐵甲縫里滲出冰渣，雪崩埋了吐蕃糧道！他呈上的冰坨里凍著半截牦牛尾——正是吐蕃貴族將領(lǐng)的帽飾。段正明眸光掃過殿外，十二名聽風(fēng)部密探正抖落貂裘上的積雪，每人腰間懸掛的玄鐵令牌刻著篆文。

星宿老怪在三道雪谷布了毒瘴。巴天石指尖劃過輿圖冰線，我軍斥候折了三十七人……

段正明忽然并指如劍點(diǎn)向香爐。六脈劍氣絞碎綠煙凝成的牦牛圖騰，余勢撞開殿門直射雪峰！百里外蒼山玉局峰頂?shù)娜f年冰蓋轟然炸裂，雪浪如銀龍傾瀉而下，三道雪谷瞬間被填成坦途。

傳旨。段正明的聲音不大，卻震得梁上《金剛經(jīng)》貝葉簌簌作響，點(diǎn)蒼藤甲軍即刻開赴劍川——崇圣寺武僧為先鋒，告訴天龍學(xué)院的雷萬疆，天龍戰(zhàn)隊(duì)的功賞都在哪里，讓他自己去取。白玉扳指在劍譜裂痕處旋出深凹，讓雷萬疆告訴贊普，大理的陌刀專斬烹尸惡鬼。

劍川城頭的纏枝蓮黑旗迎風(fēng)怒展。段無咎立在焦黑的焚天炮基座上，腳下銅板燙得戰(zhàn)靴滋滋作響。鹽泉堡的血債，他袖中滑出鎏金令箭擲向吐蕃大營方向，今日該清賬了。

令箭破空尖嘯中，金沙江面千筏競發(fā)！吐蕃黑水師的鑿船水鬼剛潛近筏底，水中驟然張開銀絲巨網(wǎng)——網(wǎng)上綴滿洱海蝕骨貝，貝口噴出的黏液遇水即成鐵索。兩岸峭壁滾下浸透火油的巨木，吐蕃箭雨裹著火罐傾瀉而下。藤甲軍陣中倏地豎起青銅鏡陣，日光經(jīng)鏡面折射聚焦成熾白光龍，江面頓成熔爐！

洛十九的身影在烈焰中鬼魅般閃現(xiàn)。劍鋒掠過之處，吐蕃帥旗的牦牛纛繩應(yīng)聲而斷。他足尖點(diǎn)著墜落的旗幟躍上中軍樓船，劍鞘壓住贊普親弟丹增的喉結(jié)：贊普烹食我守軍時，可想過烈火焚身的滋味？

丹增的黃金面具迸裂，露出布滿毒瘡的臉——正是雪谷毒瘴的反噬。星宿仙師……他嘶吼著捏碎腰間毒囊，綠霧噴涌的剎那，洛十九的劍鋒已削下他頭顱。烈焰吞沒樓船時，纏枝蓮黑旗插上主桅，旗面拂過滾落江濤的頭顱，那怒瞪的瞳孔里映出雪山之巔——段無咎的六脈劍氣正如天罰劈落，將吐蕃大營的金頂王帳轟成齏粉。

大理龍首關(guān)的凱旋門前，三千藤甲兵玄甲浴血。段無咎的白玉指套輕觸華赫艮將軍的銀白發(fā)辮，發(fā)絲被裝入紫檀骨灰匣時，匣內(nèi)《金剛經(jīng)》貝葉無風(fēng)自動。朱丹臣展開金國割讓燕云的輿圖，段無咎卻將圖卷投入焚帛爐。

天龍出鞘不染塵埃。他望著爐中升騰的青煙，煙氣里金沙江的烽火與西域黃沙漸漸重疊。百里外崇圣寺的晚鐘再度敲響，一聲聲撞進(jìn)吐蕃贊普潰逃的鑾駕里，驚得拉車牦牛撞下萬丈冰川。鐘聲跨過千山萬水，在疏勒河畔的熬鹽工棚上空盤桓不去，張老三將凍硬的鹽塊砸進(jìn)鹵水池，池中倒影被漣漪攪碎——段無咎的白袍拂過吐蕃王旗碎片，與段譽(yù)的六脈劍氣在血色殘陽里融成一道橫貫天地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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