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焱出錢,請大家在東平城最好的酒樓吃了一頓,但眾人各懷心事,這飯吃的比上一次要乏味了許多。
“韓大哥接下來會怎么辦?”薛宇薇不放心的問道。
“以我對武德司的了解,他們定然不會繼續(xù)過問瓊月宮的事兒。”沈行焱篤定的說道。
“這怎么行……難道武德司就沒有和韓大哥一樣堅守職責(zé)的人嗎?”薛宇薇質(zhì)疑道。
“除非是危害到朝廷的統(tǒng)治,武德司從來都是信奉江湖事江湖了的原則?!壁w玄彤冷聲道:“若此事涉及到黎飛龍,武德司應(yīng)當(dāng)會出手,但現(xiàn)下這種情況,恐怕不會?!?/p>
顧凌云也跟著點(diǎn)頭附和著,“宇薇就別糾結(jié)這件事了,想必韓神捕會妥善處置的?!?/p>
“那怎么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薛宇薇還在堅持己見。
“來來,喝酒!”沈行焱打著哈哈,“今日不醉不歸……”
翌日,一大早韓天霸就找到了沈行焱幾人下榻的客棧。
眾人聚在一處,韓天霸對顧凌云說道:“此前我讓人去查的,關(guān)于羅天成之死的字條內(nèi)容,昨天剛好送到了東平城。”
“上面寫的什么內(nèi)容?”顧凌云下意識的問道。
韓天霸將謄抄的內(nèi)容遞給了顧凌云。
顧凌云展開那紙,只見上面寫著‘情深似海,誓無期,山盟海誓,死不離’,同樣的下面還是畫著紅叉的羅天成的名字。
“這字跡和最近出現(xiàn)的字條并不一樣??!”沈行焱看著那字條說道:“韓大哥這是原本的筆跡嗎?”
“當(dāng)年的案卷只是記錄了字條的內(nèi)容,這其實(shí)是武德司文書的筆跡,并非當(dāng)年原件的筆跡?!表n天霸不無遺憾的說道。
“這也無所謂了吧,當(dāng)年柯仁思才十來歲,羅天成的案子怎么看也不能是他做的!”薛宇薇不以為然的說道。
沈行焱也跟說道:“當(dāng)時瓊月宮的人也比對過柯仁思的筆跡,與那些字條并不相同,說明這柯仁思會模仿他人的筆跡?!?/p>
“會不會是其他人做的?”趙玄彤懷疑道:“或許那柯仁思真的不是兇手?!?/p>
“這么看,這字條確實(shí)沒有什么用處了!”薛宇薇不無遺憾的說道。
“是啊,單憑字跡應(yīng)當(dāng)說明不了什么。”沈行焱附和道:“有心之人,完全可以隨便找個代筆去寫那字條?!?/p>
另一邊,顧凌云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沈行焱好奇的問道:“凌云兄以為如何?”
“我覺得這里面有些蹊蹺?!鳖櫫柙扑妓髦f道:“這羅天成的字條確實(shí)和其他字條有所不同,但不是字跡?!?/p>
“那是什么???”薛宇薇不解的問道。
“之前那三個字條上分別寫著‘清風(fēng)寄相思,之死矢靡它’、‘月下情繾綣,無我惡兮,不寁故也’、’春秋往日歡,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鳖櫫柙聘f道:“這三首詩詞,全都出自《詩經(jīng)》?!?/p>
顧凌云繼續(xù)說道:“而那羅天成的字條上是‘情深似海,誓無期,山盟海誓,死不離’我并不知道出處,但可以肯定并非出自《詩經(jīng)》,或許是寫那字條之人所做?!?/p>
“原來是這樣!”薛宇薇恍然道:“看來柯仁思一定是喜歡《詩經(jīng)》?!?/p>
顧凌云搖了搖頭,“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凌云何出此言?”沈行焱問道。
“我記得在替萬仁杰收斂尸身的時候,尹仁豪曾經(jīng)吟說過‘行邁靡靡,中心如噎。悠悠蒼天,此何人哉?!@一段也是《詩經(jīng)》中的詩詞。”顧凌云解釋道:“在那種無意識的情況下,一般人都很容易的會說出自己最熟悉的詩句?!?/p>
“有嗎?完全沒有印象了!”薛宇薇不明就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