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周圍的人都倒上酒,自己先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酒氣,暢快道:“這酒才夠勁兒!比你們那馬尿強多了!”
傭兵們被他這豪爽勁兒帶動,也紛紛舉杯。幾杯酒下肚,氣氛活絡了不少。
沈燼開始跟他們胡吹海侃,講自己在底層艦隊怎么跟老兵油子打架,怎么在資源匱乏的邊境星域偷摸搞補給,怎么跟凌朔在礦坑里九死一生……他沒講什么大道理,說的都是這些糙漢子聽得懂、有共鳴的經(jīng)歷。
“說實話,”沈燼看著跳躍的火光,語氣難得正經(jīng)了點,“老子以前也覺得,當兵吃糧,給誰賣命不是賣?但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這么回事?!?/p>
他指了指頭頂,仿佛要戳穿那厚厚的巖層,直指星空:“上面那幫穿西裝打領帶的,沒把咱們當人看!咱們流血賣命,他們坐在辦公室里拿咱們當棋子,當耗材!功勞是他們的,送死是咱們的!”
這話一下子戳中了很多傭兵的心窩子,他們常年刀口舔血,對聯(lián)邦高層早就積怨已久。
“跟著我們干,”沈燼環(huán)視眾人,眼神灼灼,“不敢說讓你們個個封侯拜相,但老子保證,有老子一口吃的,就餓不著兄弟們!咱們打的每一仗,都是為了自己,為了咱們這幫不被當人看的兄弟,能真正挺直腰桿活下去!”
他沒有許諾虛無縹緲的未來,而是給出了最實際、最直白的保證。這讓習慣了被欺騙和利用的傭兵們,心里反而踏實了些。
這時,一個負責外圍警戒的傭兵急匆匆跑進來,在巴德耳邊低語了幾句。巴德臉色微變,看向沈燼:“老大,外圍兄弟發(fā)現(xiàn)有小股不明信號在靠近,很隱蔽,不像是商隊或者流浪者。”
沈燼眼神一厲,瞬間從剛才勾肩搭弟的狀態(tài)切換回戰(zhàn)斗指揮官:“媽的,肯定是聯(lián)邦的探子!鼻子真靈!”
他猛地站起來,對所有傭兵吼道:“都聽見了?麻煩找上門了!是爺們兒的,抄家伙!讓那幫聯(lián)邦狗看看,咱們‘黑隼’……不,是咱們‘星火’的人,不是好惹的!”
“干他娘的!”
“聽沈燼老大的!”
傭兵們?nèi)呵榧^,剛剛被沈燼調(diào)動起來的情緒和認同感,瞬間化為了戰(zhàn)斗的勇氣。
看著迅速行動起來、各自奔向戰(zhàn)位的傭兵們,沈燼對巴德使了個眼色:“走,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他以實際行動證明,他不僅是能打的老大,更是能帶著兄弟們一起活下去、一起打仗的領頭人。這份同甘共苦的義氣和強悍的實力,比任何空洞的口號都更能凝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