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提前得知消息的二姐和小妹偷偷回到了家里,趁著父母被同村的鄰居急匆匆喊走的時候,帶走了大姐。
半路上,姐妹三人路過了父母急匆匆抵達的鄰居家。
姐妹三人站在屋子的大樹后,通過敞開的大門,看見自己的小弟光著身子同著另一個男人一起躺在寫著喜字的床上。
小弟理所當然地直面著崩潰的父母,他踢開床上的男人,提起褲子。
他抬頭的時刻,看見了一門之隔、正站在門口的,許久沒見的二姐。
他正要大喊父母去抓她時,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捂住嘴,又拉回了床上。
小弟再抬頭,只看見二姐那沉靜的眼眸。
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秋森一口氣看完這短短的劇情,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她已經屏住呼吸了很久。她急促地大口呼吸,興奮一點一點上升。
【……我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二姐這個角色……】
她答應了。
比偽裝成禁斷之戀的多角戀有趣多了。
二姐和她,難道不都在反抗著自己原定的命運嗎?
她打通班主任的電話:“老師,我想拒絕鄭導的邀請。抱歉,謝謝老師的引薦?!?/p>
“……你決定好了嗎?”
秋森堅定道:“我完全、完全確定,我想好了?!?/p>
*
在忙碌的拍攝工作間隙,秋森的大學最后一年轉瞬即逝。
殺青的那天,鄭箏和全組的工作人員們一起給她提前辦了一場畢業(yè)派對。
鄭箏端著倒在一次性塑料杯里面的啤酒到她面前來,兩人對碰干了一杯。
“沒想到派對上竟然喝的是啤酒?!鼻锷那楹芎茫榭杖⒓恿水厴I(yè)大戲的排練,已經全部安排妥當,而下周就是他們正式出演的一周。
鄭箏干了手里這杯啤酒,還爽快地杯子朝下,示意她已經完全喝完:“村里條件差,信號又不好,能買到這牌子的啤酒都已經算不錯了。別挑了別跳啦哈!”
她開玩笑地說著,肩膀靠在秋森的身上,兩人抬頭看著沒有光污染的夜空,有星星點點的光線從光年之外的星球上傳到她們的眼中。
“你為什么答應來拍我的這部片子?”鄭箏把塑料杯捏成一團,瞄準不遠處的垃圾桶,丟進一個空心球。她問:“當時鄭旻那小子也給你遞來橄欖枝了吧?他可比我有名太多了,你怎么選了我呢?還有這個……說不定都拿不到版號的片子?!?/p>
秋森撐在地上,仰頭耐心地一顆一顆去看天上的星星:“緣分吧,我覺得咱倆更投緣,也更喜歡這個角色?!?/p>
“而且他的劇情……這樣劇情的游戲當時我玩了太多,后面都有點覺得像工業(yè)糖精了,沒什么意思,同質化程度太高了?!彼龜盗藬堤焐系男切?,在數到36的時候發(fā)現在那片區(qū)域里面數漏了一顆,只好重新開始默數。
鄭箏:“是吧?什么男男女女的愛情故事,為了推動愛情人為制造一點困難,公式化的劇情,多沒意思啊……”
鄭箏的酒量真是不怎么樣,幾杯啤酒下去,她就有點醉意,開始想到什么說什么:“老頭子也是,還給他投資。哇,秋森,你知道嗎?我們連經費都是幾個人湊出來的,緊緊巴巴,還要來留一份去打點上映……你說人的心為什么是偏的呢?就因為他是兒子?哈?搞笑……”
怪不得這個劇本寫成了這樣的結局。
命運真是不依不饒,不是弟弟就是姐姐,她似乎一定要在這其中選擇一個。
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弟弟,秋森覺得鄭箏更怨的應該是父母,所以她選擇用弟弟這樣的結局來報復以傳宗接代為唯一目的存在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