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冷清秋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帶著一種行將就木的虛弱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甚至沒有力氣去看林默,只是用盡最后一點殘存的意志,身體如同蠕蟲般,朝著那個剛剛破開的、散發(fā)著死寂寒氣的洞口,艱難地……**爬去**……
林默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個如同惡魔之口的黑洞。留下?只有死路一條。爬進去?里面是未知的深淵,可能同樣是絕路。但……至少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和劇痛。他咬碎了牙關(guān),將喉嚨里翻涌的血腥味強行咽下,用還能勉強動彈的左手和膝蓋,支撐著如同灌了鉛、被無數(shù)枷鎖纏繞的身體,跟在冷清秋身后,一點一點,極其艱難地……**挪**向……那個……洞口……
爬行。
在狹窄、冰冷、布滿尖銳碎石和濕滑苔蘚的縫隙中爬行。
每一次挪動身體,都牽扯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尸煞枷鎖如同無形的重物拖拽著四肢百骸,血契枷鎖傳遞來的灼痛和撕裂感從未停歇。身下的碎石棱角深深硌入皮肉,冰冷的巖石貪婪地汲取著身體最后一絲熱量。
冷清秋在前方,動作比他稍快一絲,但每一次爬行,左肩的傷口都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和晶痂碎裂的細微聲響,幽藍的光芒在裂痕中不安地閃爍。她緊咬著嘴唇,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只有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喘息。
絕對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只有“心燈”的微光勉強照亮前方不到半米的距離。洞口破開時涌入的那股冰冷死寂的氣流,此刻變成了持續(xù)不斷的、帶著陳腐巖石味道的微風(fēng),從更深處吹來,如同亡者的嘆息,拂過他們汗?jié)瘢ɡ浜梗┭鄣哪橆a。
時間失去了意義。
只有痛苦和爬行是永恒的。
不知爬了多久,也許幾分鐘,也許一個世紀(jì)。前方的通道似乎變得稍微開闊了一點,不再需要完全匍匐,可以勉強弓著身子。但坡度卻在緩緩向上,爬行變得更加艱難。
“……?!?/p>
前方傳來冷清秋極其微弱的聲音,帶著巨大的疲憊。
林默也幾乎到了極限,聞言立刻停下,身體癱在冰冷的巖石上,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血腥味和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心燈”的微光掃向前方。冷清秋蜷縮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巖石凹陷處,背對著他,身體微微顫抖。她的左手依舊死死攥著那角密卷殘片,暗紅光芒微弱卻穩(wěn)定。右手臂上,血契枷鎖的紅光如同呼吸般明滅,每一次明滅都讓林默手腕的印記傳來同步的灼痛。
突然!
嗡——?。。?/p>
冷清秋手中的密卷殘片……光芒……猛地……**急促閃爍**……了幾下?。?!
其上……那幅……微縮的……地脈圖譜……核心……的……光點……
瞬間……**偏移**……了……位置!?。?/p>
指向了……側(cè)上方……巖壁的……某個……點?。?!
同時……
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排斥**……與……**警告**……的……**意念**……
順著……殘片……與……羅盤殘片……的……共鳴……
猛地……傳遞……到了……林默……的……意識……之中!?。?/p>
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