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自無實據(jù),二來……她也在等,等鶴卿將一切查個水落石出,看他如何處置。
他的做法,便是他對這件事、對她最真實的態(tài)度。
直到十幾日前,一日在沁芳齋,她又遇見了魏根瑩。
對方說聽說她擅長詩詞歌賦,問她有沒有聽過《憶秦娥簫聲咽》,送她一句“音塵絕,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
那股被她強壓下去的不安,終于如野草般瘋長。
她鬼使神差地尋到了孫星蘭,要了避孕的藥物。
她暗自思忖:
倘若鶴卿真要離她而去,沒有孩子,對彼此都好,一別兩寬,各自都能全身而退。
若眼下這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測,那也無妨,待這風(fēng)波過去再要孩子不遲。
反正她還年輕,來日方長。
可這些盤旋在心底的恐懼、算計與不得已,此刻竟不知如何能宣之于口。
她立在對程懷悅的信義與對卓鶴卿情意的夾縫中,左右皆是絕壁。
向前,會辜負程懷悅的信任;向后,又會用無憑的猜忌玷污鶴卿的心。
此刻,她只盼能有一點喘息之機。
哪怕只一晚,哪怕只一刻,讓她能編織一個體面的借口,將這不堪的真相,溫柔地掩蓋過去。
見沈月疏依舊沉默,卓鶴卿心中最后一絲理智終于崩斷。
他猛地將她拽到床上,傾身壓下,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絕望撕扯她的衣衫。
“你不是不想給我生孩子嗎?”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我偏要讓你生?!?/p>
沈月疏躺在錦被間,身子止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她想像從前那樣,用溫言軟語去化解他的戾氣,可此刻喉嚨卻像被死死堵住,竟連一個字也吐不出。
卓鶴卿的目光掃過她緊繃的肩頸,他忽然覺得無比荒謬,也……意興闌珊。
他卓鶴卿想要孩子,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哪需要強迫?
所有的動作在瞬間停滯。
他抽身而起,沈月疏掙扎著想要開口:
“鶴卿,我……”
可他已背過身,徑直朝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
“你不愿意,樂陽城有的是女人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