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遣青桔去問從流,從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也只聽守門的仆役說:
大人用過晚膳就一人出了門,出門的時候一身便服,心情甚好。
她本想著不再理會,但那絲疑慮卻縈在心頭,揮之不去。
終究是擔心摻著疑心,她便又打發(fā)了從流去大理寺尋人。
可眼下,連從流也該回來了。
敲門聲猛地響起。
沈月疏示意青桔去應門,自己則從拔步床上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襟,端坐在一旁的繡凳上。
從流步履匆匆地走進來,躬身行禮,聲音低沉:
“夫人,大人不在大理寺……小的也不知他去了何處?!?/p>
他其實何止去了大理寺,連藏心閣、疏月園與醉月樓也悄悄尋過,皆不見大人蹤影。
此刻他心頭已亂成一片——大人素來行事有度,從未這般音訊全無過。
沈月疏心頭猛地一沉。
她靜默半晌,終是將青桔遣至門外守著,轉而望向從流,聲音輕而清晰:
“從流,你近前些?!?/p>
她語氣平靜,卻自有一股不容閃躲的鄭重:
“我一向信你,今日也只問你這一次——大人生辰那兩日,他當真是宿在大理寺,還是……另有別處?”
她略頓了一頓,復又開口,字字清晰:
“今日我問你的話,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再無第三人知曉?!?/p>
“大人他……”
從流支支吾吾,猶豫半天,道:
“大人他一直都在大理寺?!?/p>
“好,你下去吧?!?/p>
沈月疏指尖微微一顫,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朝從流揮了揮手,聲音里聽不出半分情緒。